想容听到旁边从修宁桌子上传来杯盘碗盏相互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由得好奇的扭过头。
修宁周身散发着寒气,死死盯住台下翩翩起舞的穆非安。
桌面上虽然没有异常,可想容细心的发现修宁握住的那条桌子腿已经出现了裂痕。
再被她捏下去,估计用不了两口茶的时间,她这可怜的小桌子就要进柴房了。
“来人。”想容呼唤黄芩。
黄芩上前一步弯腰:“殿下有何吩咐?”
想容亲热的握住修宁那条发力的手臂,道:“九殿下的桌子太矮了,她坐的不舒服,去再换一张。”
修宁眼角瞥过,不动声色的放开奄奄一息的桌子腿。
“没事,长姐不必费心。”
想容回给修宁一个温柔的笑,松口气,同时也暗暗得意起来。
果然她这步棋走的不错,扮演温柔姐姐,再利用穆非安拉进和修宁的关系,那后续之事,就容易多了。
修宁还是盯着下方魅力四射的穆非安。
烛火明亮,少年通透的长裤随着他的动作或卷或垂,修长笔直的长腿没有一丝丝赘肉,里面的风景也是若隐若现。
形成一种令女人疯狂的绝对领域,引人无限深思遐想。
一曲舞毕,少年微微喘息。
“穆公子上前来。”想容笑着招招手,只是秀丽的眸底是掩藏不住的一分惧怕。
这个少年邪性的很,他来到府里后怪事不断,偏偏她想把他赶回去,这穆非安还赖着不走了。
现在正好,借着庆功宴把他送到修宁身边,既做了人情也解决了麻烦。
一箭好多雕。
“大殿下。”
穆非安略垂首致礼,再抬眸时,目光直接撞进了修宁的幽深古潭中。
“怎么,穆公子莫不是喜欢我这九妹妹?”想容半开玩笑的试探。
“奴不敢。”穆非安非常乖巧的遵守自己妓子的身份。
修宁倒吸一口凉气,眉毛一挑咬牙切齿的扔出一个字,“……奴?”
他在人前怎么就这么乖。
在她面前就皮的要死,从来没见他对她卑躬屈膝过。
所以现在是要唱哪出?
穆非安盯着修宁,趁众人不注意,桃花眼快速一眨,向修宁抛了个媚眼。
那浪荡的小眼神看的修宁胸口一滞头顶生烟,脑袋嗡嗡直响。
这一刻修宁觉得做个禽兽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在她看来穆非安是在百般求推倒。
“穆公子是跟了长公主殿下吗?”下面有人起哄。
修宁眉尖微蹙,冷冷抬眸,哦,起哄的人是礼部的三品侍郎。
穆非安转过身面向众人,慌乱的摇摇头,嗫喏着,“奴,奴不敢。”
少年的柔弱和顺从总能激起女人们的征服和保护欲,更何况是眼前千娇百媚的穆非安。
“不如你来我府上如何?”
“或者你开个价,跟我走。”
“长公主殿下说句话啊!”
在这些人看来,穆非安虽然是块唾手可得的肥肉,但也不过是任人玩弄的妓子而已。
身份低贱,要了也就要了。
这是权贵之中流行的一种游戏,也是人与人之间拉近感情关系,人际交往的默契,宴会之上看上了哪个歌舞伎,可以向主人开口索要。
一般这种情况东道主都不会拒绝,毕竟只是个男宠,玩意儿。
修宁袖下的指骨攥的泛白,显然,身处权贵之间的她也深谙这种不堪的规则。
只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少年,是一直对她撒娇赖皮的穆非安。
血液里像是夹杂了细针,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想容暗暗留意着修宁的态度,只是微笑着没说话。
众人一看,长公主这是默认了。
礼部侍郎遂急不可耐道:“快快快,穆哥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