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宁身上的寒气像是渡了一层冰,就算雨落倾盆,也掩盖不住她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杀气。
众人被震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虽然她平日里淡泊漠然,可这样的人一旦发起火来,便是天崩地裂般的殃及池鱼。
更何况驱逐穆非安的事本就蹊跷,谁也猜不出修宁的心意,如今她一发火,众人吓的缩成鹌鹑,安静如鸡。
只听到哗哗的雨声。
“都愣着干什么,把穆非安搀进去!”修宁中气十足,怒喝道。
内监们得令,赶紧将昏过去的穆非安搀起来小心翼翼送回东院,更衣的更衣,请大夫的请大夫。
修宁站在原处,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着手足无措的齐深。
穆非安要走,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视若无睹,虽然没露面,可还是忍不住偷偷来看他一眼。
谁承想撞见这一幕,齐深雨中掌掴穆非安,还让人把他丢出去,真是气死宁宁了。
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这个齐深,缺少社会的毒打。
该给他点颜色了。
“殿下,你听我解释……”
修宁眼底一圈一圈的黑气萦绕着,一看就知道心里在盘算主意,那眼神里冰冷带着恨意,齐深是怕的。
控制不住的那种恐惧。
“有什么可解释的,齐公子是最温和不过的人,今天亲自动手一定是身边的奴才挑唆的。”修宁审视的目光扫过齐深后面跟着的人。
“奴才们冤枉!”身后的人怕死,赶紧跪成一排,顾不得跪在水坑里。
齐深见有望翻盘,急忙上前亲热的拉起修宁的手:“殿下别生气了,回去我好好调教他们就是了。”
修宁不着痕迹的拂去齐深的手,继续道:“不能伺候主子,还让齐公子在雨里淋了这么久,你们就好好在这里跪着。高去闲!”
高去闲急忙一溜烟的跑过来:“老奴在。”
“找几个人看着他们,跪满六个时辰后再杖刑七十军棍,逐出府去。”
高去闲浑身一凛:“殿下,会要命的……”
修宁冷冷瞥了他一眼。
高去闲当即立正,明白了修宁的意思,她就是要这群奴才去死,拔除齐深身边所有亲近的人。
齐深吓的大气不敢出,修宁明显是冲他来的,只不过不好发作,杀鸡儆猴。
“伺候你的人不能尽心,我再让高去闲挑些好的给你。”修宁皮笑肉不笑,面色可怕极了。
她还能给自己台阶下,已经十分难得,齐深不敢不从,急忙躬身:“多谢殿下。”
修宁拂袖离去,直奔穆非安的院子。
齐深吞口口水,惊魂未定,跪六个时辰后每个人七十军棍,他们根本没有活路。
也不敢看地上的奴才们一眼,齐深怕看到他们乞求的眼神,会心虚。
死就死吧,死了他们若能保全自己,让修宁出气就行。
不过一群奴才罢了,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齐深抱着这样的想法打了几个喷嚏,高去闲急忙唤人过来伺候他回去,做足表面功夫。
人群纷纷离开,高去闲深深盯着内院,也不知道齐深有没有看出来修宁是真的记恨上他了,若他是个明白人,就该懂得及时抽身退步。
若他看不明白,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穆非安发高烧了。
浑身滚烫,身边的人一波波的为他擦身子换热水,煎药。
忙慌慌的直到修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