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为正君,所有公主都要叫一声父亲,没有人例外,修宁也是。
只不过想容的热络劲儿着实让修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一声父亲叫的可真够亲的。
贼顺嘴。
像是天天去请安似的。
皇夫满意的看着想容,当着众人夸赞道:“容儿果真懂事,颇有长女风范。”
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修宁身上。
想容表现完了,自然该修宁表现了。
只是众人都嗤之以鼻,尤其是德康翁主和卜时仁。
修宁漂亮话不会说,就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对着皇夫,估计一声父亲都喊不出来。
真是丢人现眼。
修宁裙摆一甩,不去看身边各色目光,自顾自的对皇夫屈膝:“儿臣都听陛下和您安排。”
皇夫没说话,但目光却对修宁的回答表示肯定。
相比想容锋芒毕露,急于表现的样子,修宁这样不争不抢默默做事的孩子,明显更讨长辈关心。
“好,起来吧。”皇夫抬抬下巴,示意修宁起身。
想容看修宁的目光一闪而过的赤红。
离开皇宫后,更是一言不发的回到府里。
不知从何时开始,众人对修宁似乎没那么排斥和厌弃了。
就连一向超然世外如闲云野鹤的皇夫,对修宁也是和颜悦色。
虽然在她看来,修宁还是那副嚣张不羁,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轻狂样。
可相比潜移默化改变众人看法的修宁,想容更是从心底产生深深的无力之感。
自从在上雍城还有回程途中刺杀修宁失败后,她的暗线几乎折损一半。
掩香阁被查封导致朝中喜欢逛窑子的女人们暗暗对她不满。
又得罪了大长公主一脉。
原本支持她的平西侯府和京兆尹府现在更是一拍两散,她糊都糊不起来。
而且齐深成为一颗废棋,再无半分用处。
女帝看着对她不错,可想容心里清楚,女帝谁都不爱,她最爱的只有钟离意晚那个常年养在外面的病秧子。
现如今修宁封爵,朝中所有的风头都被她抢去了。
细算下来,想容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力不从心。
想登储君之位,怎么能这么难?
思来想去,都是因为修宁回京后处处跟她作对,从中作梗。
虽然她没有做什么,但每件事的发生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想容戳着手里的水果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修宁,她真的想一刀一刀剁了她!
“殿下,您没事吧?”黄芩想拿水果刀,却发现想容目光幽冷,手里的刀泛着寒光。
黄芩哆嗦。
好怕想容突然给她一刀。
“没事。”想容扔下刀,靠向椅子背。
眼前有着绝佳的机会可以除掉修宁,必须一击而中,才能斩草除根。
回到府里的修宁狠狠打了个喷嚏。
总感觉有人想暗算她。
回来之后修宁才想起一件事,那只兔子。
她一定要亲自撕下它的伪装,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