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贺女帝有孕之喜,长公主府送的是一整套的暖玉摇摇车,女帝见了爱不释手。
而修宁送的玻璃屏风,虽然也别致精巧,却显的毫无用处了。
不过女帝也没太在意,毕竟修宁送的东西她也从来不会看。
而诚如修宁所料,想容想要在修宁送的礼物上动手脚也是不可能,当着御医的面,又是个四不沾的屏风,成功避开了想容的算计。
今年不是好光景,整个华夏大陆夏日没没下过一滴雨,入秋后又暴雨加冰雹不断,几乎是颗粒无收的大灾之年。
万幸的是各地没有爆发出瘟疫,也没有水灾等重大人员伤亡的事情发生。
朝廷本应拨款下去慰藉灾年的百姓。
可女帝并没有这么做,相反,她沉浸在老年得子的喜悦之中,不顾百姓的叫苦连天,还要大摆宴席。
而各地官员为了巴结女帝,自然送礼的送礼,朝贺的朝贺,银子花的如同流水一般。
但谁家有那些闲钱去凑女帝的热闹?
当然是剥削百姓了。
一层一层的皮扒下来,本就没什么收入的农民,更是食不果腹,叫苦连天。
饿死之人不计其数。
修宁在府里直皱眉头。
“殿下,南方十六省颗粒无收,北方更是因冰雹龙卷风闹出人命,可陛下却不闻不问,这……”
红樱忍不住抱怨,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修宁依旧不语。
上一世这时候也是灾年,她为了讨女帝欢心,自作主张下去赈灾,结果被想容抓住机会狠狠参了一本,费力不讨好。
白菊道:“不仅如此,陛下还要遍请王公贵族,为贺有孕三个月之喜,真是……”
荒唐两个字,白菊到底没敢当着修宁的面说出来。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修宁了然于心,缓缓为两人解释:“若我抢在朝廷前面去赈灾,只怕会被有心人抓住,说我不顺应君心,与陛下圣意背道而驰。”
红樱眉头皱紧,修宁说的也没错。
要是百姓们在骂女帝的时候,修宁出手赈灾,只怕女帝会觉得打脸。
不能对百姓发火,那就只能修宁背锅。
显然主动赈灾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更何况殿下现在前有狼后有虎,地位并不算稳固。”
吱嘎一声门开了,高去闲端着一叠礼服走进来道。
“高公公?”白菊和红樱皆很诧异他的说法。
高去闲把以前半新不旧的料子改做的礼服放到修宁面前,继续道:“殿下与长公主彻底决裂,又得罪平西侯府,还有德康翁主一家,可她们并无后续动作,殿下不得不防。”
修宁抬眸,赞赏的看了眼高去闲,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这些年他在她身边一直默默做事,平时咋咋呼呼罗里吧嗦的,但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出一针见血的建议。
“而一旦她们出手,必是要将我治死才肯罢休。”修宁伸出玉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参加宴会用的礼服。
高去闲捋捋胡子,转头问红樱和白菊:“二位姑娘以为,她们会拿什么在殿下身上做文章?”
白菊眼神闪烁一下,低头不语。
而红樱脑海里只一闪而过的想法,也没往那方面深想。
修宁观察她俩的神色,猜出个七七八八。
白菊性格内敛,但细致入微,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难以出口才会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