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事情闹大,就不会戳女帝最后一丝容忍的底线,也只有把事情闹大,才能让她明白,她一直以来宠爱的长女有多么的荒唐淫乱。”
穆非安像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仿佛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和他无关。
修宁从他怀里抬起头,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认认真真的打量他。
不知怎的,她竟生出一种难言的陌生感。
她承认,曾怀疑过穆非安各种身份,也派人几次三番去查,可终究都以无果告终。
就算后来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测,目的亦是不纯,可她也只是怀疑他是周国派来的,其他的,再没想过。
可直到今时今日,修宁才有种近乎肯定的惊人的直觉,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穆非安的身份。
他身上的谜团仿佛触手可及又远在天边。
就像他给的星空一样,看着很近,实际上离她很远。
穆非安这个人,还是个不小的谜团。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穆非安见修宁目光逐渐复杂化,莫名有点不自在。
修宁撑起头:“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穆非安一愣,随即答道:“你是我的妻主,我的媳妇儿,我最爱最爱的宝贝,不帮你帮谁啊?”
修宁白了他一眼,顾左右而言他。
他明明就知道她问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还偏偏说些油嘴滑舌的话来搪塞,明显就还是不想告诉她。
“不说便罢了,我不强求。”修宁翻身下床,开始换衣服。
“你去哪?”穆非安记得修宁今日休沐。
修宁换上厚实的衣服,道:“今日陛下定会召我入宫,与其如此,不如我主动进宫。”
穆非安点点头:“那你快点回来哦,我在家里等你哦。”
修宁无奈摇摇头,骑马入宫。
皇宫的人都惯会拜高踩低,如今她监国,大权在握,虽然算不上十分受宠,可爵位,权力,金钱一样都不缺。
从朱雀门进来至太和殿再到女帝的长生殿,一路走来无数人巴结她打招呼,修宁也算感受到什么叫做前倨后恭。
“想容这个混账东西!”
刚到长生殿外殿,就见从正厅里摔出来的茶盅四分五裂。
茶叶水渍刚好溅到修宁脚边。
“九公主当心!”秦敏出来迎头撞见修宁。
修宁淡淡道:“陛下怎么在发火,都知道了?”
今天发生的大事当然和钟离想容相关,秦敏担忧的点点头:“可不是嘛,大殿下把齐深坐断了的事一小天就传遍云中城,陛下岂有不知道的?”
修宁差点一头栽下去。
她只知道齐深横着抬出来,并且断掉,却不知具体细节如何,果然进宫一趟知道的更多。
竟然是被想容坐断的,难怪女帝这般歇斯底里的生气。
“我进去瞧瞧。”修宁跨过一地狼藉,往里间去。
女帝戴着抹额,太阳穴还贴着两块膏药,正让一旁的宫女一下下的给她顺气。
“给陛下请安,”修宁单膝点地:“气大伤身,陛下当以龙体要紧。”
女帝见修宁来了,脸色好了两分,抬手让她起来:“你坐吧。”
修宁只在一旁的凳子上搭了个边,恪守对女帝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