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妹妹,你早晚会嫁入霍家,我们是一家人啊,”秦月的语气悲愤,苦口婆心的说,“你封杀宁菲菲,就是和新唐作对,霍隐肯定会更生气的,这样你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难道你真的不想嫁给他了吗。”
“打住,我没兴趣做你妹妹,也不会嫁入霍家,再说,”昙希皱紧眉头,声音平静如止水,“霍隐怎么看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而且,霍隐是秦月名义上的哥哥,她把她当妹妹,她和霍隐还有婚约,那这关系成什么了
“我”秦月咬了咬牙,最后问道,“看在我们往日的姐妹情谊上,你真的不能放过宁菲菲吗?让水果台撤销业内封杀令,对你来说不过是简简单单一句话”
“我们往日到底是情谊,还是你一直把我当傻子,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昙希一字一顿的反问。
“好,昙希,从此以后我们”
昙希没听她说完,就挂断电话,再次删除拉黑一条龙,然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原主从前到底多么傻白甜,才会让秦月到现在还对她们的“姐妹情”抱有幻想,觉得说几句软话,昙希就会不计前嫌继续把她当好姐妹。
上一次,昙希已经拉黑过秦月的手机号码,这次她特意换了个号打来,但最终结果是一样的。
昙希摇了摇头,打开平板,准备看姚淮电影的剧本。
这部电影名叫白昼,看起来是悬疑题材,男主角莫黎,是一位神秘孤独的心理医生,仅看一个开头,昙希就已经被剧本吸引。
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阴影,她抬起头,发现贺渝一直没离开。
“还有事吗?”
贺渝全程听见了昙希和秦月的对话,下意识推了推眼镜,开口:“大小姐,你刚刚跟秦月承认宁菲菲的事是你做的”
昙希嗯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吗,就算不是我做的,也是叶启周提前一步帮我做了我想做的事,何况,秦月已经这么认为了,我为什么要和这种人废话解释。”
她能听完秦月说的一大串话,已经很累了,和她解释宁菲菲得罪的是叶启周不是自己,要封杀她的是水果台不是自己?没必要。
“是这样没错,但是霍先生那边,可能会误会您。”贺渝斟酌着用词,怕惹怒昙希,说道。
现在的昙希没有从前那么娇蛮任性,但贺渝觉得涉及到霍隐和沈星湛,还是委婉些的好。
昙希翻了一页剧本,漫不经心的说:“他误会跟我就更没有关系了,咱们天艺和新唐,又不会因为没有这个误会就变好。”
新唐和天艺,以及乐颂这三家娱乐圈最大的经纪公司,本来就是互相利用,互相竞争的关系,只要还共同存在着,就不会情同手足,同样,只要还有利益相关,也不会因为封杀一个宁菲菲,就彻底撕破脸。
两家该合作合作,该竞争竞争,除非霍隐疯了娶了秦月变成恋爱脑向天艺宣战,否则一切照旧。
霍隐误会就误会吧,他不误会还能给自己钱还是什么。
贺渝犹豫了一下,又道:“可是我听说,如果宁菲菲和秦月离开最佳伙伴,替换她们的,可能还是新唐的艺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来不是来,”昙希坐直了身体,直视着他,问道,“贺渝,你到底要说什么?”
“您和霍先生,不,您对霍先生,不,也不对”贺渝少见的结巴起来,最终深吸一口气,按了按领带,认真的问,“大小姐,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霍先生了吗?”
昙希微微皱眉,随口说道:“我和他除了婚约,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况且他又不是没有喜欢的人。”
都怪宋思卿和霍隐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连贺渝这样的资深粉丝,都不相信他们才是一对。
贺渝脱口而出:“可是霍隐喜欢的人是陆苒,她已经死了!”
他说完,眼底划过几分晦暗,目光却死死地看着昙希,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昙希的情绪只有迷茫和怪异。
昙希的眸子暗了暗,直视着贺渝眼镜后的眸子:“你也觉得霍隐喜欢的是陆苒?我不是说过,他喜欢的是宋思卿吗。”
贺渝惊讶的说:“可是您也说过,霍隐喜欢的是陆苒”
“所以你一直都觉得,我之前找霍隐退婚,是在欲擒故纵?”昙希毫不犹豫的和他对视。
“倒也不是大小姐,您忘了吗?”他顿了顿,声音蓦的变得有些沙哑,眼神流转着,直到看见昙希露出疑惑的神情。
“看来,您是真的不记得了。”
他想起昙希之前的失忆,便反应过来。
昙希眉头微蹙,感觉自己在心里抓住了什么,然后那点灵光又转瞬即逝,她呢喃着问:“贺渝,在你眼里我喜欢过霍隐?可是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沈星湛啊。”
说道最后几个字,她忽然不确定起来。
原主对沈星湛的喜欢,她其实并没有见过。
昙希知道的,仅仅是贺渝口中说的,三年前意外对沈星湛一见钟情,很“花痴”他的脸,为了他签了好几位类似于罗彬这种艺人做替代品,还为了让沈星湛屈服,把他雪藏三年。
这些,都是她能看到的表象。
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她以为原主对沈星湛这么上心,大概也是极为喜欢的。
但是,昙希也大闹过霍氏集团的总部,还让霍隐极其头疼,甚至对陆苒诉苦过。
或许这其中有秦月在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然而有一个可以确定的事就是,原主从没想过为了沈星湛和霍隐退婚。
对她来说,沈星湛和霍隐,一个是她得不到的新鲜玩具,日积月累,也就不想玩了,另一个,却是本该到手却不喜欢自己的未婚夫,男才女貌,极其般配,她怎么可能会放手。
还有一点,以从前昙希的性格,她喜欢的男人有一个足球队她都不惊讶。
贺渝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说:
“或许,您只是犯了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又或许,您不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喜欢上两个男人的女人。”
昙希:
“你看情深深雨蒙蒙看多了吗?”
“抱歉,最近在补剧。”贺渝小声辩解。
“总而言之,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在乎沈星湛。”昙希下了定论,贺渝颔首,没再多言,离开办公室。
昙希一个人安静端坐在座椅上,盯着平板上的黑色字体,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这是重生后,她第二次主动回忆从前的一切。
第一次,是她从医院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