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师，我……我不知该如何开口……”马佳等到顾南吃起早餐，才低头咬了咬嘴唇，犹豫着开口。

“马女士，您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有时候决胜的关键就藏在细节中，我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有利。”顾南放下手中的筷子，将马佳的手握在掌心，想要传递给她一点温暖和安心。

“顾律师，谢谢您。”马佳双眼含泪，诚恳地对顾南到了一声谢，眼神逐渐坚定，“昨晚我回到家躺在床上，看到墙上的照片，就想起了我之前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说起来，在现在这个儿子之前，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到这世界看一眼，六个月大的时候就这么没了……”

说到此处，马佳的声音开始哽咽，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原本她满怀期待等着孩子降世，可六个多月的期盼等来的却是噩耗。

顾南心中微动，律师的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一个重大的证据突破。

她用力握紧马佳的手，眼神关切，马佳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便接着开口了：“那是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有的孩子，林成刚起初也很期待这个孩子，每天对我都嘘寒问暖，可是这一切从医院做完检查回来以后就变了……医生隐晦地给我透漏出是个女孩，从那以后，他对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每天斥骂，好几次都说过女儿是赔钱货，生下来就该捂死……”

顾南的心仿佛都为那个未曾出生的小生命揪了起来，忍不住问道：“然后呢，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就开始酗酒，开始只是痛骂我，后来便是又打又骂，直到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异常地没有醉酒，一进门就笑着说给我买了一盒营养品，给我补补身体，我以为他想通了，女儿也是自家的宝，还开心了好一段时间。”马佳的眼中逐渐浮现恨意。

顾南的心中浮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测，她在等着马佳说下去。

“怀孕中期，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好几次都见红差点流产，可是刚开始去医院的时候，医生每次检查都会说我身体很好，很适合孕育生命，我如今仔细回想起来，似乎就是从我喝了那盒补药开始，身体就逐渐虚弱，最终……最终还是没能保住我的女儿……”马佳断断续续地叙述中，声音哽咽，眼中的恨意不减反增，大胆猜测道，“顾律师，你说，会不会……”

马佳没有再说下去，顾南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出声安慰道：“马女士，你放心，我会往这方面调查证据，只要找到证据，必定将林成刚绳之以法。”

“好！好！谢谢您，顾律师！不论结果怎样，我都感谢您！”马佳站起身朝着顾南的方向深鞠一躬，“我只想为我那女儿讨个真相和公道。”

马佳终于放下心来，整个人都轻松几分，她抬起手抹掉眼角的泪痕，看向窗外：“顾律师，我推您出去走走吧，外面阳光正好。”

顾南也顺着马佳的视线看向窗外，阳光流淌在草地上，三三两两的人结伴散步在花园中，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世间的一切都这般美好。

“好，出去走走！”顾南笑着回头，阳光落在她的眼角眉梢，连马佳也看呆了，此刻的顾南就像落入凡尘，普渡众生的仙女，在一片阳光璀璨中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