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司仪有些疑惑。一般斗诗即便选生僻的诗也都是选有些年代的,毕竟近年所做的诗除了非常好的很少被选入诗集,这要求倒也无可厚非,对结果的影响也算不得大。
但特意限定十年就有些不自然。
“你不觉得你的事有点太多了吗?”宋雪松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要是怕了就早点说。”
“唔,”朱鸾沉吟,“我也就是以防万一,不知这十年来有没有什么佳作出现。”
女孩子想了想抬起头来,眼神明亮,“这样吧,”她说道,“如果接受这个附加条件,确定不出这十年内的诗作,我愿意让你三次。”
话一出口,四周再次哗然。
宋雪松的冰块脸都要胀红了。
比起出现十年内诗作的低概率,让对手三次这种条件可真是闻所未闻。
这等于宋雪松有了三次答错的机会,这在一首定胜负的赌场上简直是放水到一定程度。意味着她要赢,要连续四次在宋雪松答不出来的时候答出。
“这个小女子,实在是太狂妄了。”“简直是在找茬打太平山房的脸。”不光是大厅里,楼上的包厢里也议论纷纷声音嘈杂。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们忍不住出言指责。
“古今诗作浩瀚无垠,她怎么就敢断言自己一定全都背过?这是在看不起我们太平山房吗?”太平山房的学子们尤为激愤,“即便太平山房是专攻武试的书院,但宋学长德艺双馨,家学渊源,比这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强到哪里去!”
“太托大了,”天字阁内,鱼斯年也情不自禁摇头说道。
“是吗?”慕恪之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丫头用自己一个条件换对方满足自己一个条件,公平的很。”
“话是这么说,”鱼斯年皱着眉头,“但即便是我,也不敢说让雪松三次还一定能赢。”
连诗词神童鱼斯年都不敢保证一定能做到的事,凭什么这个朱九小姐就敢说出来?
“好啊,”高台上宋雪松气极反笑,看着朱鸾嘴角勾起,“如你所愿,就将范围限制在十年以前的诗,”男子眉梢高高挑起,“我不需要你让我三次,一次就可以。”
他原本冰封起的嘴角露出一个少年人才会有的肆意的笑,“等你输的时候,可别反悔。”
朱鸾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好,一言为定,”她含笑应道。
司仪呼出一口气,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字条。
为了避免诗词重名不好辨别,暮云楼的诗签上都有标明年代和作者,所以他很容易就能知道这首诗不是十年内的。
本来嘛,十年内能流传广的诗也就没几首。司仪心道。
“前朝宝光十五年陈郁子所作,登乾云山感怀四首。”他朗声念道。
“两位有一炷香的思考时间,思考时间结束需得同时背出此诗,晚一拍或者背不出的就算输。”司仪仔细说道。
“如果有一方先想出,可以击缶示意,”他指了指分别放在朱鸾和宋雪松手边的小缶补充道,“此时可以如果可以再另一方击缶之前先背完,也算这一方赢……”
他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缶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