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到徽州百姓万众瞩目,但暮云会下午武斗的开局却显得十分平淡。
陆续有围在高台上的年轻人下场,鼓起勇气向五大书院的学子发起挑战,但无疑例外没有几招就节节败退,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
原本翘首企足的赌徒和世家小姐们的兴致也逐渐低了下来,给散席上的学子下注的人越来越少。
但暮云楼对每个下场者身上最低的下注额是有规定的,任何一方身上赌注少于那个额度这场赌局就无法召开。
陆续开始出现学子下场但因为下注人太少赌局废弃的情况。
“不应该啊,”司徒高义蹙眉看着高台上的光景,“往年就算是实力悬殊,但还是有世家公子小姐还有那些有钱人往散席的修行者身上下注的,虽然知道很可能会亏,还是会支持一下这些敢于挑战年轻人。”
能来暮云楼的玩的人不差钱,暮云会的赌局玩的是个风雅,自然不会让那些年轻公子落了面子。
屋内其他首席面面相觑,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头绪。
“因为意外性吧。”段立峥放下酒杯,淡淡说道。
“意外性?”司徒高义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赌局本就应该有意外性的,如果最后的结果早就知道,就失去了赌的乐趣,面对这样明知道结果的赌局,不愿意有人下注也是正常的。”
“可往年也是如此,不见有这么冷清啊,”司徒高义奇怪道,“就算武斗有黑马但哪是那么容易出现的,有些年份整场都不会出现的啊。”
他说完看了一眼鱼斯年那边,“怎会如此穷酸,不会真是上午文斗输光了钱吧。”
“不是这个原因,”段立峥摇头,“但的确和上午的文斗脱不了干系,”男子眼神复杂地看向在窗边和慕恪之等人攀谈的女孩子。
“上午经历了那样大起大落出人意料的赌局,下午的这些赌局自然就不够味了,”段立峥说道,“就像吃了山珍海味的人不再受得了青菜豆腐一般,这就是我说的意外性。”
“好吧,原来是被上午赌局养刁了胃口。”司徒高义叹气道,“但现在这个样子,没等到有人敢挑战首席这赌局就进行不下去了啊。”
“应该不会吧?”洪山在一旁皱起眉头。
便在这时,阁外传来一道声音:“暮云楼也快完了啊!武斗一场才下注三十两?打发叫花子呢?没钱来凑什么热闹?”
这道声音很稚嫩,说话的人明显年纪不大,但这声音不仅阴阳怪气,还散发着骄傲残忍的味道,听着恣肆但恣肆过了头,显得有些疯狂。
朱鸾向楼门口望去。
高台边的很多人,同也时转身,望向楼门口。
一名少年站在门槛处,脸色苍白,眼神满是戾气,明明年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却已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有丝毫少年人的朝气,尤其是他的神态,给人一种极其颓唐又残忍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他年纪太小了,朱鸾不认识他,围在高台边的赌徒和学子也很少有人认出她来。
但这座楼里,还是有很多人认得他的。
阁内的学子和先生一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楼内一片死寂。
“是谁叫你们放他进来了?”慕恪之一别往日的懒散态度,直起身子,扫视了一圈墙角的下人,随后眼神锐利地看向站在楼门槛处的少年。
“二少爷,”正在此时一个上了年纪的侍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这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