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巘闻言但笑不言。
居巘说完又是轮到宫如殷,宫如殷想了想失笑道:“我怕是快撑不下去了,勉强再说一句……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
……
就这样,四人轮流吟诗,没过几轮,毫无疑问的,先是宫明月败下阵来,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与含菊写菊的诗,再过了几轮,便是宫如殷含笑败下阵来,最后只剩下居巘与暮云朝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激烈对阵。
居巘:“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暮云朝:“求得人间成小会,试把金尊傍菊丛。”
居巘:“今日暂同芳菊酒,明朝应作断蓬飞。”
这二人你来我往的……也数不清过了多少轮,把一旁看热闹的宫明月看的目瞪口呆道:“暮云朝你什么时候偷学了这么多诗词?咱们天字班没教这么多吧!”
“你都说是偷学了,自然是我熬夜偷学的。”暮云朝一边和宫明月开着玩笑,一边继续与居巘对阵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
“郡主又提醒到居巘了,”居巘闻诗抚掌而笑,一双美眸满是光彩,“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坐在一旁宫如殷闻言忍不住咋舌这俩人一来一往的居然读上了反诗!这可是黄巢的诗啊,黄巢是什么人?是当年霍乱大唐的反贼啊!这俩人居然敢在皇宫吟反贼的诗,是觉得头顶在肩膀上太重,不想要了吗?
宫如殷忍不住看了看一旁的皇后和宫明月,但她们二人并没有没有什么反应,宫如商先是纳闷,想了想而后明白了嗯,看样子皇后和大公主似乎……都不是太博学多识,她们好像都不知道刚才那首诗的出处诶
就在宫如殷心中百转千回时,又听暮云朝吟起了反派黄巢另一首诗:“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暮云朝这诗一出来,宫如殷就忍不住满脸震惊,他原以为刚才暮云朝吟黄巢的不第后秋菊已经够大胆了,没想到她还敢吟黄巢的题菊花!
要知道题菊花这首诗到底有多大胆,题菊花总共四句,前两句是暮云朝方才所吟,后两句则是“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为“青帝”啊!又是出自反贼黄巢之手,读起来满满都是野心……这样的诗也敢在皇宫吟出来,真幸亏这儿没几个人,又幸亏她是备受皇上宠爱的云朝郡主,若是旁人,定会被当作有不臣之心的反贼被拉出去砍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云朝郡主的学识层面倒是很让人吃惊,他以前听到的她只是个满心打打杀杀的刁蛮郡主,没想到她还在读书上面涉猎甚广,很是博学。
宫如殷忍不住多看了暮云朝两眼。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阵爽朗大笑,众人循声看去,便见宫正寅带着霍易宫如商宫如周三人也过来了。
“我就说你们人去哪儿了,原来是躲在凉亭了。”宫正寅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过来,指着围坐一圈的看着暮云朝四人,好奇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在玩飞花令。”
坐于一旁的皇后起身笑道,她这一起身,其他人也赶紧起身。
“哦,飞花令?”宫正寅眼睛一亮,“怪不得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吟反贼黄巢的菊花诗!”
“什么反贼皇朝?我们刚刚确实是在菊花诗,但没有什么反贼啊”宫明月不明所以,不知宫正寅所言何物。
皇后也不知,但她表现的比宫明月淡然,她温婉笑道:“皇上是不是听错了?”
宫如殷闻言与居巘面面相觑,他二人都是博闻广识之人,自然能明白宫正寅说的是什么,但皇后和宫明月这般一头雾水的样子,颇显得无知憨厚……呸呸,什么无知憨厚,应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怎么会听错,”宫正寅笑着,“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可不就是反贼黄巢的诗么!”
“啊?”宫明月闻言瞠目结舌,马上便指着暮云朝瞪眼道,“暮云朝,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吟反诗,你是想要造反啊你!你怎么这么能呢!”
众人:……
暮云朝闻言抽了抽嘴角,宫明月这大高帽子突然扣过来,要不是她知道宫明月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大傻子,她都要觉得宫明月有心害她了!
“我倒是想造反,可惜我生错了女儿身,想造反也于世不容。”暮云朝摊手淡定答道,因为知道自家皇舅舅是个大方的明君,不会因为首诗生出什么芥蒂。
偏偏宫明月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本正经道:“谁说你女儿身造反就于世不容?大唐不就有个女皇先例,万一你想效仿她呢!”
众人:……
暮云朝:……宫明月这丫是想往死里搞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