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吃醋的问题,而是不能忍受背叛,余鱼张嘴想反驳,发现汪小溪还攥着自己的手呢,赶紧拍了他手背一下,“快松手!”
汪小溪一脸无辜地撒开手,“忘了么。”
“你说,会不会是陆夫人在外边有相好了被陆盟主发觉,所以才下毒手的?”
“她刚才自个儿都承认了。至于动机,暂时还不能确定。”
余鱼叹气,“不知道陆盟主自己知不知道毒是她下的。”
“据说陆盟主现在整日昏昏沉沉的,要缓过来了还能问问,要是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余鱼一惊,“那现在陆盟主岂不是很危险?”
汪小溪点头,“无论是谁下的毒,肯定不希望陆盟主醒来,所以方掌门才寸步不离地守着。”
“现在天天是陆夫人和陆离轮番送饭,她岂不是有机会再落井下石?”
“这个档口,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有心,也不是那么容易。”
比起揭露斩月楼瓦解天一门的事,眼下陆盟主的安危显然更重要。
“对了,白敢先怎么一直没露面。”余鱼突然想起来。
“那个老狐狸已经躲出去了,听说是要给陆羽峰寻解毒的药去。”
白敢先不在龙啸山庄?余鱼没想到。
汪小溪道,“其实陆羽峰中毒,斩月楼是最不想看见的,首先这顺序不对。”
余鱼见他跟自己想的一样,忙道,“对啊,下任盟主最有力的竞争者就是白敢先和方圆,所以斩月楼才处处针对天一门……即便现在陆盟主出事,白敢先还是避免不了要和方圆竞争,如果我是白敢先,也会先解决天一门,再徐徐图盟主之位。”
汪小溪点头,“斩月楼也不会这么蠢,天一门和龙啸山庄要定婚约,这时候害陆羽峰,白敢先的嫌疑远远要比方圆大。”
而陆羽峰昏迷之前还特地嘱咐方掌门护法,这就令斩月楼的境地更加尴尬了。
不过余鱼有一事不解,虽然斩月楼心里有鬼,但他们好歹是“名门正派”,表面上跟陆羽峰还是一个战线上的。
这些名门正派的人一出事,通常不都应该怀疑是邪门歪道做的手脚么,比如雪月天宫。
汪小溪笑道,“问题是江湖上能让陆羽峰中招的也就这么几个人,而能让你师父出手的只有钱么。”
原来如此,余鱼恍然大悟。
“不过,看其他门派对白玉楼殷勤的态度,似乎怀疑斩月楼的人并不多啊。”
“那是因为对于一些小门派来说,谁做盟主都和他们没多大关系,干嘛要得罪这个人?”
这话说得余鱼无法反驳。
两人不说话了,都在思忖着,那对住在百花园里的夫妻,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二人躲在花架后边住着,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而且那男人口称陆盟主为“陆大哥”,说明还是熟人。
……
余鱼跟汪小溪回到院子时已经后半夜了,白玉楼站在树下看他俩,神色晦暗不明。
他还是穿着一身白衣服,这种白衫白天里看着挺飘然若仙的,大半夜看就是惊悚了,余鱼一眼瞥见险些吓得跳起来。
“大半夜不睡觉装鬼么?”
白玉楼笑了笑,看了眼汪小溪,“娘子大半夜的跟其他男人出去,我怎么睡得着。”
汪小溪也一笑,挑衅道:“那雪公子以后恐怕要日日失眠了。”
白玉楼这种人自然不会是特地等在这儿跟他们斗嘴的,余鱼想了想:“……陆盟主的事,真不是你爹做的。”
“哦?”白玉楼惊讶,“娘子找到证据了?”
“还不算……”
“那可要努力些。而且……你们要看好陆羽峰。”
见余鱼似乎有些动容,白玉楼接着道,“并不是我良心发现,而是陆羽峰现在还不能死,若他现在莫名其妙地死了,会对斩月楼声誉有损,我爹是想做武林盟主不假,但也不好太明显了。”
这人是怎么恬不知耻地说出这些话的?亏她还以为他觉悟提高了呢,看来是想多了。
余鱼意兴阑珊地转身想要回房,擦身而过时听白玉楼轻声道,“我对谁下毒不感兴趣,也不是因为这个在这站着。”
说完一甩袖子,面无表情地回房了。
余鱼目瞪口呆,怎么,他还来劲了?不是因为这个,还能因为哪个?
转头看一眼汪小溪,“这白玉楼怎么神神叨叨的?”
汪小溪目光沉沉,随即一笑,“管他的,不过他有一句话算说对了,是该看好陆羽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