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茵茵不理会那些人，给余鱼夹了一片儿煎豆腐，“鱼儿，为师忘了问你，你跑到龙啸山庄来做什么？”

“参加夺宝大会啊，”

见师父筷子顿了一下，余鱼忙道，“顺便找李……李梦云。”

“那你怎么知道李梦云会来这里？”

余茵茵循循善诱，“是谁告诉你的？又是怎么跟你说的？”

呃。

原本是听信汪小溪胡诌八扯了一通李梦云和赵沅之间爱恨情仇的故事，说李梦云可能会因为遗物来参会，余鱼才跟着来龙啸山庄碰运气的。

如今虽然知道了实情，但结果还是一样的，李梦云是赵沅妻子，听到碧落的消息，更不会无动于衷了。

余鱼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说了。

余茵茵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小子推断的有理，李梦云的确把赵沅看得跟命一样。”

余鱼见师父脸上三分嘲讽，七分无奈，不禁想起江湖上关于她和李梦云夫妇那些甚嚣尘上的传言来。

她突然想到，师父虽然承认了当初灭门赵家是为了钱，但好像也没有否认几人没有感情纠葛呀？

余鱼迟疑了一下，问：“师父爱过人么？”

想了想补充道，“我是说，男人。”

小圆正往嘴里塞肉丸子呢，闻言差点儿被丸子噎成个红颜薄命，不声不响地起身离开桌子假装去夹菜了，以免知道太多死得快。

余茵茵执着筷子看了她半晌，放下：“爱过。”

余鱼不敢直接问她是不是赵沅，迂回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余茵茵挑起细长的眼尾，扫了扫邻桌两个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准备听墙角儿的年轻姑娘，吓得俩姑娘一缩脖，老老实实地转过头去吃饭了。

“一个迂腐的白面书生。”

“……”

白面书生？余鱼暗忖，根据汪小溪的描述，赵沅不就是这样的人么？出生于传奇世家，受过良好的教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愣是因为一介文弱却能挺身站出来为李梦云说话而赢得了她的好感。

“那他如今人在哪里？怎么从来没听师父说起过呢？”

人在哪里？

余茵茵自嘲地笑了笑，在哪里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反正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当她知道他一直在骗她的那一刻起，他在她心中就已经死了。

她如今也可以若无其事地提起他，就像提起一个陌生人一样，就算还有一点点残留的情意，又能如何呢？

“死了。”

余鱼呼吸一窒，不会吧，这就对上了？

没想到江湖传言和汪小溪的猜测都中了？余鱼其实很不希望是这个结果。

因为余茵茵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她几乎不能接受师父为了钱，为了男人，就残忍杀害自己的同门师姐的现实。

同门如手足。

尤其像她这种孤儿，同门对她来说就和亲兄弟姐妹一样，所以余鱼对小圆，顾良他们的感情都很深，就更没办法理解余茵茵的所作所为。

“师父，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他却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余茵茵笑了笑，“怎么办？让他死！方才说的死了的这一个就不喜欢我。”

“……”

余鱼心惊——师父这意思是，不喜欢就杀了？

“鱼儿，记住，不要听信男人嘴上的花言巧语，一个男人到底爱不爱你，要看他能否为了你舍弃一些对他来说很有吸引力的东西，如若不能，对你再好都不要动心，因为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得不做的抉择，这次他放弃你选择了别的，下次还是一样。”

“知道了……师父。”

余茵茵转头看看远处眼巴巴的怜怜，“去吧，那愣丫头等你呢。”

余鱼抿唇，走到怜怜和小木身边坐下。

怜怜给她倒杯豆浆，“怎么不太高兴，叫你师父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