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很?这话说得好像两人很熟,青云干什么都告诉他了似的,余鱼意外地看他一眼。
汪小溪耸耸肩,往院里走:“好久不见的不只青云一个,你难道没发觉还有好些人也一直没看见么?”
余鱼一边走一边地仔细回想了一下,往龙啸山庄来的途中,他们遇到过白玉楼一行,焚香谷师徒一行……甚至连茶馆那两个听热闹的大汉,都陆续抵达了龙啸山庄。
吃饭的时候还碰到过几次,有回芙筠似乎想过来说话,碍于祝凝香不许谷中弟子与男人往来,愣是眼巴巴看着没敢过来。
还有好些人没看见,谁呢?
汪小溪见她冥思苦想的,提醒道,“大多数人都是太关注自己身边的人了,所以没发现奇怪之处也正常。”
又故意叹口气,“哎,怜怜大小姐的底子还在啊,我还以为她改了呢,连上街买个东西都要人给拎包,这么娇气,不怪她的师兄弟师姐妹不愿意和她玩了……”
余鱼猛然惊醒,快行了几步,跑到汪小溪对面倒着走,“你是说,那几个天一门主峰的弟子?”
那个被怜怜揍了一拳的蠢蠢的小师弟,她还颇有些印象。
那日她和怜怜被汪小溪报官救下的时候,青云明明说怕耽误了大会,让其他人先行一步了,按理说这些弟子应该早就到了才是,如今大会还延迟了这么久,她们都到了数日,天一门主峰弟子竟然还是杳无音信,确实蹊跷啊!
更古怪的是,怜怜竟然也没提出要找他们。
“我方才不是说了,人总是习惯于关注自己身边的人或事,你跟那些弟子不熟,不关注他们是很正常的,可怜怜也一直没提,就不对劲,我猜,她恐怕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汪小溪怕她倒着走摔倒,拉了她一把,“小心点儿!”
走到院里的水井边,汪小溪从余鱼手里接过甜瓜,放在桶中缓缓沉了下去。
余鱼皱眉看着那井绳吱吱嘎嘎地上上下下,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怜怜如果有什么发现,不会不和咱们说的。”
“可能是不敢确定,也可能是涉及到了她不想说的人或事。”
汪小溪撑着水井站着,“怜怜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你别忘了,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成长,有些事,她其实是很敏感的,比如青云那事儿。”
余鱼一听更担忧了。
“别想了,怜怜不说一会儿有事要跟你说么,说不定就是这事,你先回去歇一会,补一觉,醒了好吃瓜。”
汪小溪笑着推她回房。
余鱼稀里糊涂被他推回房间,听着门咔嚓一声关上了,这才想起来,还没问他夜不归宿是干嘛去了呢?
……
林小木头一次单独和怜怜上街,搞得他有些紧张。
上次他找借口说闹肚子,其实是不想看到陆离对她献殷勤。
他自己留在房间里想了很久——虽然陆盟主的突然中毒令两家定亲的事暂且搁置了下来,但人家可是正经八百的世交,定亲的事不说板上钉钉,也是八九不离十。
且陆离样样都好,他有资格跟人家争么?只会遭人耻笑不自量力罢了。
想着想着就有些灰心丧气,便有意无意地躲着怜怜。
没成想怜怜从街上回来送了他一块玉佩,把他本就不甘心,勉强压下去的心思又给勾出来了,他拿到玉佩就匆匆去问师弟,得知怜怜就送了自己没送别人,顿时激动得跟什么似的。
这是定情信物?
他自身条件是比不过陆离,但要是怜怜对他也有意,那就另当别论了,他说什么也得拼上一把。
不再回避怜怜之后,林小木又渐渐发现,怜怜对自己确实有些不同,有什么事都跟自己说,平时还特别爱缠着自己,多半也是喜欢他的吧?这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林小木美滋滋地想,这回上街也给怜怜选个可心的礼物,到时候一送,这不信物交换就成了么。
——林小木想得挺美,怜怜到了街上却净往药铺子里头钻。
好不容易有个二人世界,药铺里满鼻子的中药味冲得人直迷糊,把什么旖旎都给呛没了,林小木一边挥着袖子散味一边问:“怜怜,你哪里不舒服么?我其实也略通药理……”
怜怜闻言捧场地笑了一下,委婉道:“这病林大哥看不了。”
开玩笑,林小木给汪小溪胡乱吃药的事她可记的一清二楚,林小木别的方面都靠谱,看病这方面就……
怜怜转身对看起来很靠谱的老大夫道,“……山庄里有只小野猫,最近精神不济,奄奄一息,像是病了,我看看有什么药能治它。”
药铺掌柜兼坐堂大夫闻言有些为难,他这可是给人看病的地方,但又舍不得直接把上门儿的生意拒了,摸了摸胡子道:“姑娘心善,老朽坐堂多年,没医过猫,倒救过狗,姑娘且说说这猫儿是个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