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指认也没用么?”
余鱼想起汪小溪之前跟她分析的,这些并不能彻底击垮平王,何况平王根本也没拿到玲珑碧落,更好抵赖。
“是不能给平王定罪,但起码可以让天下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么。这些虽然现在压不死他,到最后也是稻草啊。”
汪小溪挺乐观,“而且李梦云没死,这里边指不定还有别的事儿,咱们找李梦云打听打听,说不定到时候真相自然而然就会揭露出来。”
余鱼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
汪小溪笑道,“反正所有的事情无论好坏,都会有一个结果。忧心无用,等着就是了,我有预感,结果很快就会来了。”
“男人的直觉能信么?”余鱼和林小木有了一样的疑问。
汪小溪眨眨眼,“别的男人的不能,我的能。”
希望是吧,明明之前他们听到陆夫人就是下毒手的人,如果那“仙女”要真是李梦云,那李梦云也是斩月楼的人?
这太匪夷所思了,怎么看都不可能,余鱼想的头痛,太多事情搅在一起,要不捋出一条线来,还真没办法查。
两人吃完饭,又分别给林小木和怜怜打包了些吃的回去,汪小溪见她光舀了粥和小菜,手欠地给夹了个油乎乎的鸡腿,“那能吃饱么!”
“哎呀!”
余鱼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好端端的粥面上飘起了油花儿。
汪小溪做了个鬼脸,“又不是给病人吃,那么素干什么?”
余鱼心里有鬼,不敢跟他多争辩,“啪嚓”盖了盖子转身就走。
汪小溪跟在她后头逗她说话,“怎么了啊?生气啦?”
“……没有。”
“明明就有,看你那脸黑的,不打灯笼我都看不见了。”
“你才那么黑!”
两人打了一道儿的嘴仗,回到院子,与自外头匆匆归来的怜怜撞了个正着,怜怜似乎没看到他俩,一脸漠然地往自己屋子走。
不是吧?这么大俩活人没看见?汪小溪张张嘴,看余鱼——你的姐妹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余鱼从没见怜怜露出过这种神情,担心得要命,急忙喊住她,“怜怜!”
怜怜被她这一叫回魂了,好像这才看见他们,勉强一笑:“你们吃完饭回来了?”
“嗯。”
俩人说完大眼瞪小眼,之后同时看向汪小溪,汪小溪见状,识相地举举手里的食盒,“那个……我去看看师兄,你们聊着。”
怜怜一听忙问,“林大哥也没去吃晚饭么?”
“没有,”汪小溪实话实说,“逛街回来就一副丧气样儿,好像让人给甩了似的。”
怜怜闻言脸色微白,嗫嚅了几下嘴唇,“林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甩他,只有别人配不上他罢了。”
这画风不太对啊!
汪小溪意外地看了余鱼一眼,余鱼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怜怜说完,失了魂似地推门进屋,余鱼赶紧跟了进去。
怜怜进了屋就呆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余鱼只好陪着她发呆。
半晌,怜怜开口道:“余鱼,我方才见着我爹了。”
余鱼很惊讶,倒不是惊讶怜怜是通过什么方法见到方掌门的,而是怜怜见了方掌门,怎么毫无欣喜激动之情,反而跟见了鬼似的?
之前不是还因为见不到人而日日焦虑么。
“方掌门出关了?”
“没有,”怜怜摇头否认,“是我去了密室,请门口看守的大哥替我传个话,可是我爹让他转达我说不能出来,怕这功夫陆伯伯出事,教我赶紧回去。”
余鱼点头,这很正常么,密室封得跟铁桶似的,连陆离想见陆盟主一面都进不去,何况其他人了。
“你是不是担心陆盟主中毒是真?此事毕竟非同小可,即便陆盟主真是假装中毒,也不可能告诉一个普通的守卫,所以方掌门谨慎些应对是对的,以免走漏了风声被有心人得知。”
看这些日子陆离的态度,她也倾向于陆盟主根本没有中毒,所以这么安慰怜怜。
怜怜似乎也同意她的说法,“我并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想跟他说青竹的事情,但我爹不肯出来,我只好对守卫大哥说,让他转告我爹‘青竹’,这回他出来见我了,不过只有一小会儿。”
余鱼忙问:“你跟方掌门说了平王的事?”
怜怜点头,“我和他说了斩月楼和平王勾结想要害我们和陆伯伯的事,爹爹说没事,叫他们尽管害。还埋怨我不该去找他,容易引人眼目。”
余鱼笑道,“这么一看,汪小溪推测对了,龙啸山庄和方掌门果然早有准备,倒是害我们白担心一场了,对了,你说了青云背叛天一门的事么?”
“说了。”
“方掌门怎么说?”
“他叫我不要乱说,说青云是忍辱负重,并不是叛徒,而是他早年安插在斩月楼的细作,因此他才能得知斩月楼的全盘计划,告诉陆伯伯提前防范。”
余鱼闻言一愣,早年?比白敢先将陆如烟安插在龙啸山庄还早么?
怜怜笑了笑,“也就是说,雪峰的人要对我做出的那些事,他一早知道。”
“……因为方掌门知道关键时刻青云会出手,不会让他们得逞啊。”
余鱼心不在焉地接道,心中却十分担忧,青云原来还是忠于天一门的,那他和怜怜之间岂不是误会……林小木怎么办,这回是真要被甩了吧?
怜怜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余鱼,你给我带了些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