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上路,赶往边境,几个年轻人一辆马车,把二人世界还给赵沅夫妇。林小木挺高兴,终于能跟怜怜多说会话了,怜怜却忧心忡忡的,因为余鱼一路打着哈欠,汪小溪则顶着两个黑眼圈。
怜怜偷偷问余鱼,“昨天晚上你们俩干什么去了?怎么困成这样……”
余鱼无精打采道,“还不是为了一个小孩。”
怜怜闻言差点儿一下子窜出马车,“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孩子什么时候要不行,这还没成亲,要是让干娘知道,非得……”
“你想啥呢?”
余鱼哭笑不得,“是有一个小孩半夜跑到我房里去了,就是白天跟踪咱们那个。”
“啥?白天跟踪我们的是个小孩?”怜怜觉得丢脸,“你确定?”
“确定,这小孩轻功还不错。”
“那……是平王白玉楼那边派来盯梢的吗?”
“我看不像。”余鱼摇头,“汪小溪说可能是南蓟皇室的人。”
南蓟皇室也牵扯进来了?怜怜忙仔细打听,汪小溪道,“那小孩就十一二岁,生得像个福娃娃,他……”
正说着,车底有人咚咚敲木板,“够了啊,一口一个小孩儿,我可忍不了啦!”
怜怜吓了一跳,忙叫车夫停车,不一会儿,车底下钻出个胖娃娃来,果然像个福娃,正是丹曜。
丹曜手脚并用爬上车,摆出一副大人模样,指责余鱼道,“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我是答应你保护你直到你离开此地,可没答应你朋友随意给我起绰号,什么小孩福娃的,本王子叫丹曜!”
说完,意识到什么,一捂嘴,随后又松手,气馁道,“算了,反正你们都猜到了!”
怜怜看他生得玉雪可爱,还装大人,忍不住手痒,伸手就捏住他左边的胖脸蛋,几乎是同时,余鱼捏住了右边,果然女人的母性是共通的。
丹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哇哇乱叫,“可恶的女人!快放开本王子……你们,你们太过分,简直奇耻大辱!”
两个姑娘哈哈大笑,汪小溪看热闹不嫌事大,“完了完了,这回男子汉的面子丢得干干净净。”
丹曜闻言愣了一下,嘴角耷拉了下来,接着眼圈一红,“哇”地哭了出来。
余鱼和怜怜顿时慌了,这孩子自尊心这么强啊?都不让大人逗的?连忙低声哄他。
丹曜抽噎道,“你们欺负人,气死我啦,呜呜……呃,呃,出来一趟什么也没办成,还让人下了蛊,呃,回去要被人笑死!”
见他哭得直打嗝,怜怜忙给他拍背,“谁给你下蛊啊?这么坏的。”
“就是她。”丹曜一指余鱼,扁嘴,“坏透了。我任务还没完成,就遭遇此女毒手,用你们中原话叫,叫什么来着……”
“出师未捷身先死。”林小木好心提醒道。
“对!”丹曜含着眼泪控诉。
余鱼无奈做了坏人,“那不是你先来找我麻烦的么,怎么还反咬我一口,这可不是男子汉的所作所为哦。”
丹曜一听,忍住哭声,“我、我那是病急乱投医,没想过害你!”
哟,汉话学的还真不赖,余鱼想了想,问道,“听说你们南蓟人也会蛊术?”
“当然!”
“那我给你下蛊,你怎么不自己取出来?”
丹曜跟看傻子似的看余鱼,“别人下的蛊自己怎么能取出来?又不是自己养的,也不听我的啊!”随即疑惑道,“咦,你连这都不知道?”
余鱼心下有数了,忙道,“我当然知道了,只是——我还以为你们南蓟人擅长此道,技高一筹呢,原来也没办法啊!”
果然,丹曜听了这话立马不服,“我是不行,但我阿爸肯定行的!大不了放个更厉害的大蛊咬死它,再把大蛊取出来不就成了!”
余鱼和汪小溪对视一眼,这也行?不过,说起来原理虽简单,操作起来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余鱼诱惑道,“丹曜啊,你不是想要我帮忙吗?”
丹曜瞪大眼警惕道,“你想干嘛?”
“不如咱们来个交换,你也帮我一个忙,要是成了,想研究我的血随便取用。”
“什么忙?”小胖孩还挺谨慎。
“只是个小忙……”
“我不信!你最狡猾了,昨天还装睡……”丹曜嘟囔着,见余鱼作势转过脸去,忙拉住她,声音越来越低,“……行行行,我答应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