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守夜的小仙婢踢翻了九霄殿外的花瓶，白倾按着她的手松了松，翻身从她身上站起来，就离着她有那么几米远。

九莲整理整理被他弄的有些凌乱的衣服，心跳还没有平复过来便听见他似乎漫不经心的道：“你可知今日凤毓觞为何不救你…而这几千年却救你数次？“

他轻抚着案桌上新换的花，背对着她淡淡问。

九莲莫名的慌张，但面上却冷静的道:”他与我的事，不劳烦殿下费心了。“

不远处的人轻声笑出来，带着淡淡的不屑和轻蔑，在转身看向她时，那被雾气遮住的双眸已经明亮许多。

“你可知万年前魔族与天族大战。”

她暗暗在记忆中搜寻，她来九重天虽然也有些时日，可是她一心都只在凤毓觞身上，并没有多关注其他的事情，也听说过一些传言，多半是对凤毓觞的称赞和崇拜，她听了久了若是在遇见便不会在停下来细细听，如今听白倾这样说，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总觉得这里的故事并没有她看到的这样简单。

见她一脸茫然，白倾的垂了垂眼睛，纤细的手指拨弄了腰间的玉佩几下，低声道:”这天上的传言，多半不可信，只有少数人，知道其中故事。“

九莲抬眸注视着他，见他眸中有淡淡的笑意，便知道这少数人中不包括自己，便沉默着等他继续说下去。

“十万年前，凤毓觞的确是大胜魔族，无觞剑乃天地而生的神剑，剑身合一，却虚另一件法器作为祭，你可知这祭品是什么？”

她下意识的摇摇头。

“若说这五荒四海的神器也是不少的，可是无觞剑是极寒之体，需要极寒之物才能让它融合，所以极寒之地的雪莲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莲花之身大多都是仙力单薄，修为高的也不过是小仙。”

九莲的肩膀坐的有些痛，便动了动，感觉腿似乎麻木了般，这殿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云波一点点飘过，她不知不觉的咬了咬嘴唇，将两只手叠在一起。

“而你还不知道的是，凤毓觞身旁曾陪伴过一个女子，莲花之身，修炼百年变成人形，跟随他身旁左右，日日受他仙泽滋养，千年便升为上神，曾经所有人都认为，极寒之地的女主人是她。”

雷神雨神似乎在为凡间布雨，雷神的锤子重重一击，震得九莲耳膜嗡嗡直响，脑子里似乎有无数个虫子在飞来飞去，她目光逐渐空洞，听着他继续说。

“你应该知道这个女子是谁，知道需要祭品之后，这女子毫无畏惧的祭了无觞剑，神体几乎破碎，是凤毓觞用仙力生生将她护住，可她仙骨以断，千万年后就算凤毓觞有再强的法力，她也会灰飞烟灭。”

“所以…”他将身体靠在桌案上，将里面的花拿下来，花瓣被他一瓣一瓣扣下。

桃棋不知何时来得，白着脸道：“殿下莫要在说下去。”

白倾抬手，一道结界将他生生击飞，九莲见桃棋急得连桃花扇都拿了出来，莫名的笑了起来，原来他也知道呢，破了一个洞的扇子挥起来时，有花瓣落下，让她想起了初见那日，她化成一瓣莲花落在他手上，他将她放在手上打量许久，那双淡色的眸子里映着她的样子，她丢了心，却不知他那时在想什么。

“你可知，他给你喂的药并不是什么可以将你肚子隐藏起来的东西。”

九莲猛然抬头，手覆在鼓起来的肚子上，目光凌厉的看着他，红色莲花从额头浮现，一身红衣被火花缠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