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带着阿九离开后，凤凰又折返魔宫，大片魔族之地被天尊的极寒之力冰冻，数千年间怕是很难融化。她试着用九天玄火将冰雪融化，可区区星火并不能与天尊的神力对抗。

她落下时，离琊并未离开，握着魔乾立在风雪中，眼神似乎有些空洞，听见声响后警惕的看向她的方向，在她靠近时忍不住开口：“阿莲？”

她不可思议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双深色的瞳孔毫无波澜的注视着前方，她以为天尊并未十分生气，原来，他是带走了他的眼。

九莲还顾了无妄殿四周，凤毓觞将她带回来后就不知所踪，凤凰自魔宫离开后也不知去了哪里，她手心还有风雪的凉，不知离琊可好。

她从屋内走出，殿前的那片小小池塘中的白莲不知何时又变回了红色，她原本想回去，被一只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她垂头才发现是从前救得那只小兔子。

九莲将它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怀中，看来在这无妄殿内修养的甚好，皮毛柔软光滑，一双眼睛里泛着灵气，她揉了揉它的头向殿后走去，轻声问：“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小兔子挨着她的胸膛蹭了蹭，殿后的梧桐花开了一树，她记得那时在时，她很喜欢跑到上面的枝丫上躺着，偶尔有片片花瓣落在衣襟上，带着淡淡的香气。

可今日…这花落的实在是有点多。

九莲将兔子方向，低声问：“里面藏着什么人？”

那颤动的花冠顿时停住，她以为是里面的人害怕了，正准备向前时，花冠移开，从簇簇桐花中落下一深蓝色长衫，衣摆下有藤蔓般的花纹。那人好奇的探出眼睛，花枝遮住他半边脸，可是只是那一双眼睛，竟让九莲错人为是他，可那个人，一向只穿白衣。

“没想到那家伙还藏这个女娃娃。“

“你是谁，你可知这九重天上都知道无妄殿是不可以进来的。“

那双眼睛似乎弯了弯，戏谑的说：“我可没有进来，我是…硬闯。“还为等她在说什么，那人便道：”阿笙！“

男子的话刚落，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不知从何跳出来，一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九莲。如今她法力尽散，根本无还手之力，踉跄了几步落入一个怀抱。

凤毓觞轻轻抬手将那飞来的女子击飞，蹙眉望向那树上的人，可并为出手。

“我只是听说，你这殿宇很漂亮，便来瞧瞧，如今看来也是一般。”那人说完便从树上落下，墨发扬起，留下一个背影便消失了。

另九莲疑惑的是，有人这样闯入无妄殿，莫说外面的天兵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就连他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将它吃了。”凤毓觞伸出手，一个透明的泛着清光的果子从他掌心出现。

“这是什么？”她低声问。

月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走了，云层拂过他的发，浅色眸子中泛着淡淡的水波，映着她覆着面纱的脸。

“可以…让你的脸变好。”

她轻蔑的笑出声，这伤痕是让她不要忘了他们之间的仇恨，不要忘了在黄泉下发过的誓言，怎可抹去？她准备离开时，偏偏被他用力拉住。

从前她很少见他动怒，甚至可以说他从未生过气，就像桃棋说的一样，这世间可以让他生气的东西太少了，他活的太久，见的太多，无心无情，哪里来的情绪呢？

可如今他握住她的手腕，眸子中似乎有寒冰泛起，薄唇轻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