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进阁楼后，她化成人形，看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懊悔当年不应该偷懒，从未记清他给自己的是什么宝物，只得自己在慢慢找。

几乎将大半个房间翻了一遍，还没有找到河清寒说的千虚引，她有些泄气的坐在地上，听见身后有人淡淡的开口：“它并不在这里。”

九莲僵硬的动了动手，额头上落下一滴汗水，却没有勇气转过头。

“它在我这里。”凤毓觞伸手，掌中多了一个似琴一样的法器，小巧精致。

她起身转过头，撞进他浅色的瞳孔，房间的灯恍然亮起，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想要？”他问。

九莲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将手合上。

“我真的需要它！”

凤毓觞转过身，墨色的长发落在衣摆上。见他确实并没有想将千虚引给自己后，她唤出青珏，喃喃道：“那便…得罪了。”

青光乍现，被白色的光硬生生挡开，两种力量相碰在无妄殿上升起。

“尊上？”外面有柔柔的声音响起。

凤毓觞抬手施了个结界，并没有理会外面的人，而是转头淡淡的看着九莲说：“历劫为神，修为果然不一样，只是…”他懒懒的抬眼，淡色瞳孔映着发着冷光的青珏，“我说过，那是我给你的法器。”

九莲握着青珏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开，垂下头笑了几声在抬眼时，有泪在眼角滑过：“你救过我，又让桃棋照顾我，你于我有恩，只是…”

她看着他的眼睛：“只是你我恩情在五百年前便没了，如今青珏还给你，你若不愿给我千虚引救人，我便去找其他的方法，想这四海八荒，不会就这一样法器。但他为我受伤…便是死，我也会救他。”

青珏跟随她许久，已经与她有些连系，当她要将它推出去时竟然产生反噬。她闭上眼，强行运用真气将青珏逼开，青色的光逐渐消失，变成小小的簪子落在他手上。

九莲转身，红色的裙摆扫过夜明珠，遮住了它的光，又在离开时亮起。

“无妄殿，岂是说来便可以来，说走便可以走。”

一股强劲的法力向她袭来，九莲觉得身体仿佛如风一样飘起，她很少见他生气，似乎没有过。他从来都是清淡如水，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被凤毓觞的法力弹开，落在二十四天上，结界被破，周围有各路神仙停下，却没人能靠近，凡是接近一点必然会被凤毓觞身上的仙气所伤。

绫衣站在殿内，抬眼想看清那云层上的人，奈何怎么也看不清。

他白衣泛着寒光，手执无觞剑指着她，剑气将她的发斩断几丝，轻飘飘的落在云层中。他仍是面无表情，只是瞳孔愈发的浅，“你决意要走？”

她抬眼望他，不管过了多久，她都觉得他们之间有无法逾越的沟壑，从前她不懂，以为爱便要在一起，后来她懂了。月老那里红线叠叠，他说凡间的男女的情长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是神仙又何尝不被掌握着，前世注定，今生无缘。

“要走。”她坚定的要走，无觞剑又靠近半分。

桃棋匆匆赶来，用已经残破的桃花扇挡着他凌厉的仙泽大喊：“小九儿，莫要这样顽固。“

“我在问你一次…“

她不等他将话说完，便起身向着无觞剑靠近，剑气入体，嘴中立刻涌起腥甜，她张口，有血从嘴角溢出：“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