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妍没有接话,只是莺莺地笑着。
徐然猛嗅几下,感觉空中的火药味没有那么严重了,这才起身行礼:“婶娘安好。”
许是这双倍血缘的关系,徐然感觉与她最为亲近。
秋妍伸出玉指引着徐然上前,徐然被这种天性所牵来到了她身边。
玉指覆上徐然的双手,秋妍慈爱地凝望着她:“手这样的凉,可是上次落水后还未好的利索。”
“已然好了很多了。”徐然笑着回答:“老祖母可是将她这里珍藏的草药都浪费在了我身上,哪里会不好呢?”
闻言,秋妍双眸间似有流光闪动,只是她蓦地垂眸,徐然也没有发现异常。
“都说这可怜天下父母心,婶娘也只是替着你娘亲心疼着你罢了。”
秋妍喃喃自语,朝向徐老太太接着问道:“阿妍感念老祖宗的恩德,准许阿妍自由出入不受限制。只是今日阿妍却想逾距再求一道恩典。”
徐老太太舒眉,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笑着接道:“你可是想请廖太医也为然然调理身子吧。”
“是的呢,老祖宗是顶懂儿媳的。”秋妍展颜一笑,看的徐然心醉不已,婶娘竟然是这样的美人。
如今四十有余,若是年轻时,还不知是怎样的明艳不可方物。
都说婶娘与母亲最为肖像,她却一点都未看出来。
秋妍转眼询问瑶琳瑶琅:“曾听说,这廖太医是太医院一顶一的高手,又为熙夫人调理身子十年之久。
“不知我家小女可有福气,在廖太医为诗然号脉繁忙之际时,也为小女开几服药,来抚慰我这当婶娘的操劳之心。”
秋妍言毕,抬眸望向二人。两道略带威胁的目光扫过,这空气中都充满了压迫之意。
瑶琳瑶琅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们二人是熙夫人的陪嫁丫鬟,自幼与熙夫人一同长大,情似姐妹。
熙夫人入宫备受龙恩十多年,因而二人地位也随着涨了起来,甚至远胜于那些不受宠的小主。
宫中人儿向来也是踩高捧低的主,少不得一顿巴结,哪里受过这样的威胁。
怎么办?瑶琅目光询问
还有什么法子,顶着来吧。
瑶琳微微蹙眉,弓着身向前回道:“回夫人的话,廖太医向来自由惯了,还烦请奴婢们回宫中询问一下如何?”
徐老太太蓦地沉下脸来:“我徐家也不缺神医,若廖太医真是难为情,那就也不必了。”
瑶琳瑶琅是顶精明的人,自然察觉到了徐老太太语气中的不满。
这京中谁人都知,徐老太太军功极高,又从未居功自傲赢得了众人的尊敬。
她们两刚才这是疯了才会去明着拒绝她,且不说回宫后会受怎样的责罚,单单现在就站在这里就已经冷汗淋漓了。
殿中气氛凝固起来,良久一道虚弱的女声划破:“祖母,婶娘,你们就不要为难她们了。”
话还未落,就急促地咳嗽起来。
竹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连忙坐在塌上为她顺气,徐老太太慌乱地叫人去请府中的大夫,场面顿时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