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东语塞。
刘升月见状,笑了笑,插话:“带郎中来,自然是给阁下治病的!”
年轻人的眉目掠过一阵狠戾:“我无病!”
刘升月分毫不让,神情坚定:“无病便不需要郎中!”
年轻人:“谁让表弟多事!”
胡少东脸上表情有些难看,刘升月道:“是多事!我医堂内还有许多病人要看诊,何必浪费时间来这里看一个把自己当做废人的自暴自弃者?有这种空闲,多看两个婴孩也是功德。”
“你又知道什么?区区郎中,何以如此自以为是?”
年轻人暴怒。刘升月平淡道:“自以为是总比自暴自弃、讳疾忌医强!起码,我不曾辜负过别人待我的好意。”
“你又怎知这好意是我需要的?”
“我自是看出来了!你一个瘸子,确实需要少东家的关怀,不然,我这等好大夫如何会平白来受你的气?知否前一个让我受气的,刚送了我三大车礼物和牌匾向我致谢!”
“大言不惭!”
“呵呵,大言不惭?”
刘升月讽刺的笑了一下:“我就烦你们这种出身富贵,稍微受点挫折就自暴自弃,自艾自怜的,还真是吃得太饱了,所以才有这闲工夫,换成温饱都未解决的,愁如何饱腹都是难题,哪里还有空怨这些!”
生存永远都是摆在人类面前的最大难题,有人为了温饱终日奔波,哪怕肢体残缺也在努力奋进,而有人衣食无忧,却从不曾感激,反而抱怨命运不公。
“无礼!”
年轻人斥责了一句,怒目相向:“表弟医行内的郎中好张狂,你是故意带来气死我的吗?嫌我没死……”
刘升月打断他:“你闭嘴!你不过是仗着我们少东家待你好,才敢这么口出恶言!换个人试试!”
“你又懂什么?”
刘升月:“我不需要懂,谁他么有空管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不幸,又有什么伤心事,人活在这世上,谁还没几桩不如意的事情?管自己还管不过来,谁还有空管你一个外人!烦得很,到底看不看?没空跟你在这浪费时间!”
“啊呀,你这郎中好生张狂!表弟……”
“你不是不要你表弟管吗?干嘛一直找少东家?你看,你离了我们少东家,连跟人吵架都吵不赢!”
刘升月怜悯的看着他,神情讥诮。
“你……”
年轻人被他气得脸色通红,倒比刚才的苍白看着鲜活了几分,奋力抬起右脚,冷笑:“你这郎中好猖狂,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看,若你能治好,别说三车礼物,便是再厚的礼,我也能出!”
刘升月:“一言为定!少东家作证?”
“表弟作证!”
刘升月满意了,也不管看得目瞪口呆的胡少东,径直上前,查看年轻人的右脚
脚踝有些异常!
上手摸了摸,当即道:“以前伤过,骨头没接好!”
胡少东整整神情,连忙过来:“是。刘先生可有办法?”
刘升月打量了两眼,道:“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做手术,但是要冒感染的风险!”
胡少东一愣:“何谓手术?如何做?”
刘升月在脚踝处比划着:“就是把长在一起的骨头敲断重新接,这样……”
刘升月大致讲解了一下操作方式,说完,复又道:“手术只是初步,手术完了以后,还要复健,锻炼有些萎缩的神经。会很辛苦,也会很痛。”
说完意有所指的看着年轻人,笑了笑,意味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