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倌儿走出杜府后,心里念着夏侯演,也不知他去宫中处理的如何了。
宫中。
御花园内。
锦乐坐在秋千上,看似无忧无虑,笑的比谁都甜,但身边却有一大堆宫女伺候,想甩也甩不掉。她环视四周,微风拂过,鬓边的青丝随风飘着。
原本她还在发愁该怎么打发时间,听到小弦说夏侯演在不远处等待接见,她立即从秋千上跳下来,三两步就跑到了夏侯演跟前。今天不知为何,锦乐总觉得夏侯演比往日里更加温柔体贴了,许是因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竟恍惚产生错觉了。
她行了女子礼,双眼一刻不曾移开视线,“阿演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宫中啊?”锦乐面若桃花,好似一团花瓣在脸上绽放开来一样。
“当然想你这个小丫头了,所以就到宫里来看看你。”夏侯演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锦乐细细看着他的嘴角,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
然而锦乐并不相信,她转过身,背对着夏侯演,下意识地用指尖缠绕着垂下来的发丝,她不以为然地嘟囔着:“阿演哥哥明明都有了喜欢的女子,怎么可能……”
“你是说乔倌儿?她是我的义妹,之前在陛下面前我不是也说过么。”
“真的?”
“比真金还要真。”
“那…阿演哥哥的意思是…不喜欢她咯?”
“我对她确确实实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你若不信,我自可对天发誓。”夏侯演一本正经,眼角的笑意一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十分严肃的发誓。
看到夏侯演说话时的表情变得严肃,锦乐毫不犹豫的信了。
夏侯演支走了旁的宫女太监一干人等,随后他紧紧握住锦乐的手,双目柔情似水,说道:“锦乐,你我认识的时间长,有些话我今日不得不说,因为我不想让你忧心忧虑……你是燕国公主,而我是莞国的皇子,世人都说,你我是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你可懂阿演哥哥的意思?”
锦乐只羞红着脸低下头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锦乐…锦乐知道……锦乐也…也喜欢……阿演哥哥你……”她断断续续把一句话说完后,双手捂着通红的脸跑开了。
直到这时,夏侯演才松了口气,装作对一个人十分喜欢,简直难如登天,倒不如让他上前线行军打仗呢。
事情做到这种地步,想来锦乐以后应该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危害的心思了吧。夏侯演无奈地摇摇头,打道回了府。
一进门儿夏侯演就往锦鲤苑里头扎,好似除了见她,就没有旁的事情要做似的。他左手握着扇柄轻轻反复捶打着右手的手心,整个人在锦鲤苑那是走两步看一眼,来来回回起码有五次,晃得乔倌儿直呼头晕。
“我说世子爷,这锦鲤苑也是你的地盘,都不知道进来看过多少次了,有必要这样来回地走吗?”
“哎…此言差矣,这个锦鲤苑跟冼州的锦鲤苑区别大着呢,虽然我把名字叫的一样,但这里布局可比那里要宽敞许多,就连景致也好看很多。你比方说这个……”他刚要解说一番,被倌儿当即拦住。
“前一个时辰我去了趟杜府,若是岳常卿头脑够清醒,想来那杜清荷以后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就是不知…世子那里进展如何?”乔倌儿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指尖则是敲着石桌,摆出一副饶有兴致地样子看着夏侯演。
“事情已经办妥了,锦乐那里算是稳住了。只是过不了多久,我大概就会择吉日娶了她吧。”
“一切当以大局为重。”短短八个字就能给夏侯演带来支撑。
沉默良久之后,乔倌儿再次开口,“最近有一批从迦夜采购的金银珠宝在运河码头登陆了,世子可知晓?”
“当然知道,漕青运河上的船多数都是朝廷的,他们负责从别国采买丝绸、瓷器、玉器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有时也会有些新鲜水果什么的。有何不妥吗?”
乔倌儿只字不提,她示意柳絮从房中取样东西出来,随后只见柳絮手中多了个缎面金丝祥云锦盒,由倌儿将盒子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珍珠、翡翠还有琉璃一类的小玩意儿。
“这些就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世子请看。”
夏侯演从盒子里拿出一颗略大的珍珠,捏在指尖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接着他一使劲儿,这颗珍珠轻易地被捏的粉碎,从里面好像还散落出一些不是珍珠粉的东西。
“这…这珍珠怎么……”
乔倌儿将盒子合上,神色肃然,“这就是我要跟世子说的事情,珍珠虽远不如真金白银那般硬实,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单手捏碎的,可见这些珍珠暗藏玄机。”
“确实有些奇怪,那内些翡翠和琉璃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