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忍不住又瞅了瞅那中年大叔被人揍得面目全非的模样,心下暗自腹诽,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陷阱吧。
苏青也怕有诈,于是用询问地眼神瞅了杜笙和曦晨两人一眼。
杜笙不明所以,他见这紧急关头苏青曦晨俩人却愣在那里眉来眼去,不知她们是怎么了。
他也不及细想,便径自和医馆里的伙计抬着林远进了后院一间空房。
大夫过来仔细问了些林远近日的情况,苏青一一答了后,他便又亲自上前检查林远身上的伤口,完了这才开始把脉。
曦晨见这大夫如此慎重,又见他把脉时神色凝重,不禁疑惑林远宋惟俩人的伤情差不多,又都是用一样的药,并且从未断过,为何宋惟好了没事,而林远却反而严重了呢?
半晌,大夫才收回手说道:“虽未伤及要害,但也不应疏忽大意。我重新开张方子,药按时吃,伤口定时换药。”
“另,病人现在不宜挪动,以免颠簸使伤口加剧开裂,他便暂且在这儿将养些时日吧。”
曦晨心想,这是要“住院”的节奏了!
苏青一听便感觉好像有些严重,于是忙问道:“大夫,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却只说道:“具体什么时候能醒也说不准,得看他自己了。”
说着,他便出了屋门往前院而去。
苏青听了大夫这话,一时有些腿软。她险些瘫坐在地上,还好杜笙一把拉住了她道:“小心些。”
他又扶着苏青去坐下。
曦晨知晓苏青担心万一出现最糟糕的情况,于是说道:“这大夫说话模凌两可,既不说没得治,也不说保准怎样就能好,说话还是留有余地的。”
她不禁暗想,作为大夫也是无辜,若说保准能好,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人家必定会闹,这岂不是自砸招牌!若说没得救,万一人家无缘无故却好了,这不是找骂么?
曦晨又强调道:“但他既然敢将人留下来,便是有一定把握的。苏青姐姐你别担心。”
苏青听曦晨这样一说,这才安下心来。她先按大夫的交代给林远伤口重新上了药包扎好,而后又照着方子另抓了药开始准备熬煮。
这里毕竟是医馆,后院用来熬药的药罐火炉子等一应俱全,苏青便向伙计借来用了。
她又瞅着机会顺便问那伙计道:“方才那人是怎么了?”
伙计转头茫然道:“哪个?”
苏青见他没听懂,于是解释道:“就是……那个满脸是伤的大叔啊。”
伙计“哦”了一声明白过来继而说道:“您说他呀。他恐怕是附近这村里最穷的了,就靠着砍柴为生。”
说着,伙计便将那日裴大叔挨打的事说了一遍。
前儿这裴大叔上饭馆吃饭,店小二见他衣衫褴褛,又知晓他是常给自家饭馆供柴火的人,于是上前调笑道:“哟!今儿您怎么没有送柴火来呀。这儿可没有您的位置,您上那边角落去坐吧。”
裴大叔一时气不过,便掏了十两的金子出来拍在桌上道:“把这店里最贵的菜都我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