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沃衍把跟宇文泰签定的条约合回来之时,完颜守绪还是很开心的,有了这些白纸黑字,女真族就能名正言顺地住在上郡等地了。
完颜守绪亦依照约定,把自己的妹妹送往了长安。
可谁能想到,这人刚到长安,后面就发生了刘守光传檄天下,要求共击宇文泰、金国的檄文。
完颜守绪有点慌,关东诸侯真的齐心协力,便能聚集到数十万大军,以金国此时的实力根本没法对抗,好在后面关东联兵被宇文泰一计破解。
但完颜守绪没想到宇文泰好像漏算了吕布这股势力了!
吕布联合契丹大军向金国进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美稷,金军上下对吕布的恐惧之心尚未消除,现在一听吕布大军将至,尽皆胆颤心惊!
金国内部有人想杀杨沃衍,好向吕布谢罪,理由很简单,完颜守绪是要将金国的公主嫁给汉庄灵帝,以使金、汉两国日后和平共处,但杨沃衍却擅自决定将金国的公主嫁给宇文泰,此乃欺君之罪。
不过完颜守绪知道杨沃衍乃是随机应变,知道汉庄灵帝此时已是傀儡,亦只能联合宇文泰了,故而不做追究。
“你们说说,我们现在怎么做才好?”完颜守绪望着堂下一众大臣问道。
完颜陈和尚走出来道:“有什么好怕的?直接跟吕布拼了!如果他真敢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他就不怕李纯、刘守光等人吞了他的地盘?”
完颜合达等人亦随声附和
完颜守绪见麾下大将如此无惧,还是放心许多。如果完颜陈和尚等大将都没信心打胜,那他就只好率众退回山林之中了。
“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完颜守绪问道。
金国前年损兵折将,十几万精锐士兵惨死,之后又来一次内乱,虽然很快平定,但亦有死伤了不少青壮。
金国上下如今尽起可战之兵,亦不过十万。
完颜守绪知道,想打胜吕布的契丹联军,起码也要死上个五万人左右,金国再损失这么多兵马,如今在并州内外臣服的外夷皆会翻起来对付女真族。
到时真是刚出狼嘴又入虎口呀!
如今不到万不得矣,还是不要硬拼的好。
有人建议去联和柔然,共同对抗吕布。
完颜守绪迟疑不决,完颜阿骨打时代曾经向柔然许诺过,占领并州之后,把朔方、五原两郡让给柔然,柔然这才出兵十万相助。
结果柔然十万大军尽数被吕布屠杀得干干净净,柔然可汗痛心之下,向完颜守绪索要朔方、五原两郡,被完颜守绪拒绝。原因很简单,没了朔方、五原,金国的屏障都没了,所以两国目前关系紧张。
这时一个汉臣走了出来,“陛下,我叫张邦昌,祖上乃是下邳张氏,论辈份算是吕布的叔公,我愿意前往吕布军营,说服吕布退兵。”
完颜守绪大喜,连忙委任张邦昌为金国使者,出使吕布大营。
并州北部的草原上,吕布派常遇春、高傲曹等人肆意地率军进攻草原的外夷部落,消灭这些部落的可战之兵,带回被抢走了的汉人百姓,牵走敌军的牲畜、女人。
吕布原先在五原为官之时,见外夷之人时不时就来抢掠边境,就想过有一天,率大军以这些畜牧做地的事,让汉军对它们做回一遍。
可惜之前吕布麾下兵不过百,根本不能远出边塞,实现愿望。
如今,吕布终于把多年前的愿望实现了。
“温侯,有个人说是你叔公,要来见你。”
张邦昌率着队伍,一路迎着吕布的大军方向行,碰到汉军斥候便说自己是吕布的舅公,请求相见。
斥候们都知道吕布出身五原郡,真的就以为是吕布的亲戚落难,想去投靠,便带人回了军营
吕布愣了一下,他早前预感到边塞将乱,早早把自己的亲戚都迁到幽州了,怎么会突然又冒出个舅公?便派亲兵把人带了上来。
张邦昌入帐之后,便自我介绍了起来,笑着说道:“我祖上乃是下邳张氏,论辈份是张惠的叔公”
“你叫什么?有什么事?”吕布有点不耐烦,下邳张氏真是没什么太出色的人才,都只能跟在张惠后者做些小吏之事,他亦睁只眼闭只眼,好在张惠亦不提出过分的要求。
张邦昌笑容凝固,熟读读书的他,对于尊师重道还是很在意的,自己可是吕布的长辈,却受到如此对待,不清楚对吕布生出一丝恨意,却还是自我介绍了起来。
吕布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是历史上杀守将,打开城门迎金军入城的汉奸,这家伙在历史上还做过皇帝,跟在金军的后面对汉人一顿抢掠,无恶不作。但张邦昌对金军可是中心的很,不但尽其所能的讨好金国贵族,还不断发兵攻打南宋。
对内恶如狼,对外忠如狗,说的就是张邦昌这样的人。
吕布冷冰冰地说道:“之前金军攻入河内郡,你是唯一一个杀了守将,打开城门迎金军入城的县令,你还有脸来我这?”
张邦昌脸不红,心不跳道:“杀一人而保全县百姓,他死得其所。我亦是为了保全城内百姓而不得以而为之。”
吕布没想到张邦昌脸皮之厚真是旷古烁今。
张邦昌道:“我此次来是想跟温侯你言明,我汉人自古以忠信而立足于天下,宇文泰已代表大汉跟金国约定了将河水以西之地划给金国,那大汉就要信守承诺,不应再为此事而擅起刀兵,让两国的百姓再受兵灾之苦。”
帐内的张宾、常遇春等人都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直接刷新他们底线!
吕布起身走到张邦昌面前,一脚就把后者给踹到一旁,杀气腾腾地说道:“你这种只会打开城门迎敌军入城的废物,也配跟我讲忠信?
我大汉从来不是靠这些假仁假意来立足天下的。靠得是这个!”
吕布猛然将配剑拔出,砍向张邦昌。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张邦昌向后一躲,喊道。
常遇春等人闻言尽皆低头,但凡说这句话的使者,从来没有活着的。
吕布把张邦昌给斩了不说,连同随行的金国使团之人尽皆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