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同伴砸回去的秸秆,刺在披风上,消失不见。
做完这件事,灰衣老者才长舒出一口气。他狠狠瞪了眼身边的年轻人,指着那块“毁一座稻田,废百年修为”的牌子,说道:“来时跟你说过什么,都忘了吗?”
年轻人理屈,没有反驳,只是脸色依旧不以为意。
灰衣老者咳嗽一声,他朝着茅屋恭敬行了一礼,“弟子肖伯端携带徒弟锦鲤月,前来拜访傅师叔,请傅师叔出来说话。”
没人回应,秸秆依旧根根倒立,朝他们刺去。
红袍男子神色散漫,不满地嘟囔一句,“师父你礼数周全,奈何人家不理你啊,真真是热脸贴冷屁股。”
被自己徒弟这么说,灰衣老者脸色也有些挂不住,隐隐还有些怒气,“恳求师叔不要再与弟子们玩这些挠痒痒的游戏了。”
老人缓缓走出茅屋,挠着脸,望向半空中的两人,沙哑开口道:“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
红袍男子眼中似有怒意,只是刚想开口,就被灰衣老者凌厉眼神制止。
灰衣老者开门见山道:“如今宗内有大事发生,掌门特意命令弟子走一遭,恳请傅师叔与我们一同回群玉山。”
“大事?”老人冷笑一声,“莫非天要塌下来了?”
灰衣老者刚想开口,又听老人道:“你们所谓的大事,无非就是联合橘颂宗打观音山,或者联合观音山打橘颂宗。再或者,被他们联合起来打。几千年来,都是这种把戏,没什么意思。”
灰衣老者恭敬行礼道:“此事关乎我们群玉山未来千万年大计,傅师叔您身为群玉山六脉首座之一,怎能缺席?”
“不去!”老人果断拒绝,“换做安禄康亲自过来请我还差不多。对了,那小崽子让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我不喜欢仰着头跟人说话?”
“让你仰着头说话又如何?”红袍男子笑了笑,“就凭你也敢直呼掌门大名?”
作为群玉山百岁之内唯一的化神境修士,宗门内年轻修士,都是他的手下败将。除了那个喜欢顶着个大光头,披着一件袈裟,自称死后一定会烧出舍利的怪和尚。
当然,之所以除了那个怪和尚,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对方成名比他早,并且经常不在宗门内。他倒是想找那个怪和尚打一场,奈何找不到人。
据说,当年那个怪和尚在年轻一辈的宗门大比上轻松赢得第一后,留下一句“没一个能打的”,然后飘忽忽下山去,此后再也没出现在群玉山内。
至于茅屋旁的那个老头子,当年确实厉害。传闻中,这个老头子突然发疯,与世为敌,一人战九人,天下十人的榜单被他杀了大半。
但他看着觉得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起码老了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