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说什么了?”
“混账东西,我说了,这次是为父亲自出手。你不把消息打探清楚,真要出什么事,或者有什么埋伏,为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西牛贺州,观音山。
陡峭的山道像一条条蜈蚣,在山间蜿蜒盘绕。山道不仅泥泞不堪,而且地处悬崖边,十分危险。可即便如此,山道上依旧人头攒动,无数虔诚的善男信女彼此搀扶着,往山顶进发。
走累了,抬头望一眼山巅上那座寺庙,顿时精神大振。
传闻,得到山上观音山圣僧的祝福,会持续一整年的好运。
观音山方丈普惠,站在山巅一座法阵的阵眼上,俯视着半山腰上那些如同蚂蚁一般的人群。他的目光在那些虔诚的面孔上一扫而过,只是偶尔一些失足坠山的香客,才能在他长久的目光“注视”下,得以安全降落在山脚。
观音山上,入宗三年内的弟子,每天必须在山道上各个危险路口旁,接引香客。入宗三年以上的弟子或者长老,则必须轮流值守眺望台,利用此处阵法,保护上山的香客,防止他们坠山而亡。
以普惠今时今日的地位,其实早已不用来此处做这些功课。只是他宅心仁厚,总不放心上山香客的安全,这才时常来此。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个年轻僧人来到他身旁。
普惠身处山上大阵的阵眼,心意一动,便能掌握所有上山香客的情况。他扫视一遍,确认没什么纰漏后,这才慢慢从眺望台上走下来。很快,就有身旁的一位中年僧人接替他的位置。
“师父,弟子有要事禀报。”
年轻僧人来到普惠耳旁处,悄声细细道来。他的话语速度不快,即便是说到“群玉山”,“祖师堂会议”,“傅经年”,“万里山河图”等字眼时,眼神也没有丝毫波动。
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在毫无感情地念一篇课文。
普惠听完,依旧满脸风轻云淡。他没有及时下决定,而是出声问道:“元智,你怎么看?”
由不得他小心,以前他们观音山策反皇族,企图把整个皇族的人都秘密迁移到西牛贺州来。不料,那是皇族联合群玉山的一场阴谋。
整整上百个观音山修士前往往生海,企图接应皇族,最后却只逃回了两个人,直接把他们给整自闭了。
所以,当皇族发来消息说投诚他们观音山时,整座观音山上下的僧人都炸锅了。最后,神威观音山方丈的普惠力排众议。
于是,这才有了皇族必须击杀一名群玉山首座作投名状的要求。
年轻僧人元智道:“弟子觉得必须小心行事。”
这是一句废话,一句不想背锅的废话普惠翻了个不符合身份的白眼,道:“说出你的想法,无论事情成与不成,都不用你背锅。”
得了这句承诺,年轻僧人元智这才道:“弟子觉得此事大有可为,神器解封,并且在顾盼盼等人的护送下,秘密前往稻香镇。只要我们盯住神器万里山河图的下落,即便此次和百年前一样,是一场阴谋,我们观音山也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