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云层遮蔽了太阳,昏暗的天空中降下了雪来。
我只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罢了。总比服从这样的小丫头要好得多
原来如此。嘛、只要做好你的工作就好
在都艾姆派胜利的黎明之际可得给我约好的报酬啊
这我自然明白
对于格林与马克西米利安之间的对话,克拉拉只能呆然的听着。
如果姐姐大人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她是这样想的。
如果不是克拉拉,而是萝兹处于现在的立场之上的话,大家一定会更加团结的吧。
毕竟她是值得信赖,能够被依靠的存在。
但是、克拉拉没法变得像姐姐一样。
都是因为克拉拉不够可靠,格林才会背叛的。
都是因为克拉拉不够可靠,巴德才会被砍的。
然后现在、才会让大家深陷绝境之中。
如果不是我、而是姐姐大人的话就好了……
从最初开始一切就都错了。
不该让只有门第的小姑娘立于人上,也应该更加怀疑格林一点。
有内奸这种事,她当然也有听说了。
但是、从以前开始就服侍自己的格林竟是内奸这种事,她压根就没有想过。
现在回想起来、明明可疑之处要多少就有多少。可她却一直坚信不可能会是那样的。
明明得到了大家的帮助,得到了暗影的帮助,可即使如此却还是失败了。
对相信着如此不可靠的小姑娘的大家,与因为她的错而被砍伤的巴德感到内疚,克拉拉流下了眼泪。
好了、猫头鹰!给我马上出来!这个女人会被怎么样都没关系吗!?
在雪花飞舞的庭院中,马克西米利安的声音回响了开来。
势头逐渐增强的大雪,伴随着强风遮挡住了视线。
这个女人死了的话,国王派该由谁来扛起呢?除她以外已经没有能让民众欣然接受的、拥有高贵血统之人了吧
没错、正如马克西米利安所言,最重要的是克拉拉的血统。克拉拉只是因为血统才会被拥立,不过只是这么回事而已。
然而、相信着那样的她而跟来的人也的确是存在着的。
克拉拉拭去泪水,看向倒在冰冷地面上的巴德。落在那血泊中的雪花被染上了赤红的颜色。
他的后背、还有些略微的伏动。
他还活着。
说不定还来得及。
所以、她必须还得继续战斗。
我只等你10秒。10……9……8……7……6……
克拉拉思考着自己能做些什么。
应该有些什么才对,她能做到的事……
5……4……3……
克拉拉看向了周围,然后终于注意到了。
在马克西米利安的背后,不知何时都艾姆派的囚犯们聚集在了那里。而在那之中、有一个曾忠告过她、有内奸存在的男人在。
他正在看着克拉拉,一直在等待着克拉拉的指示。
克拉拉点了点头。
相信克拉拉的人现在也依旧存在着。
2……1……
然后马克西米利安的倒计时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扎克
在马克西米利安的喉咙处,都艾姆派囚犯扎克的匕首架在了那里。
我是倒在那里的园丁……巴德的儿子
扎克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原来如此、果然内奸是你吗……是保护王族的特殊部队的幸存者吗?我还以为已经全部处理掉了呢
我还只是见习而已
杂鱼……早知道就应该尽快处理掉的呢
在你看来我的确是杂鱼吧。但是啊、就算是杂鱼,我也是拼上性命坚持到这里的啊。好了、快把克拉拉大人放开吧
扎克的匕首架在马克西米利安的咽喉处,格林的剑则是架在了克拉拉的咽喉处,各自都施展出了将军的一步。
那么、该怎么办好呢……
大大地叹了口气、马克西米利安低语道。
虽然不想做的太过显眼啊……
马克西米利安只是用视线缓缓地巡视着四周。
被格林拘束着的克拉拉,倒在地上的巴德,还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还真是游刃有余啊。你的命现在可在我手里啊
库库……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是这样吧。但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只有现在该拿出几分实力而已。老实说、我是只想要的作为一个小恶党来结束这一切的啊
只想作为小恶党类结束这一切……?难道、潜藏在两个派系背后的恶意……是这么一回事吗……?
扎克瞄一了眼躺倒在院子角落的黑发少年。
嚯……扎克、没想到你已经注意到这种程度了呢……真是遗憾啊
……遗憾?
啊、真遗憾呐……只能把所有人都杀掉了啊
什!?
突然、马克西米利安的身影消失了。失去了目标,扎克的匕首划过了中空。
下一瞬间、在洁白的雪花的飘舞之中,血色之花绽放开来。
嘎啊……
纯白的大地被染成了红色,无数的身体倒了下来。
在那中心、马克西米利安露出扭曲的笑容伫立在那里。接着、他挥去了剑上沾着的血糊。
你、你,为什么将同伴……
克拉拉惊愕的颤抖着问道。
马克西米利安所杀的全都是看守与都艾姆派的囚犯们。
……为什么?因为就在附近、而且正疏忽大意着呢。反正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是要被杀掉的。顺序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吧
淡然地说着,马克西米利安耸了耸肩。
什、怎么回事!这和说好的不!
当然、你也是呢
格林的头飞了出去。
还带着余温的鲜血倾注在了克拉拉身上,原本架在她脖子上的剑也随之落到了地上。
紧接着、格林的身体慢慢地向后倒去。
不、不要……格林……
克拉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向后退去。
本应变得胶着的状况一瞬之间便改变了。
囚犯、看守、直到刚才都还在争斗着的人们……就像是没有任何价值一般的凋零了。
仅仅只凭一人之力,就决定了一切。
你、你……你到底是……
我吗?我只是原本是个盗贼的肮脏囚犯呢。是个无论哪里都有的、非常普通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