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脸色苍白，缓缓后退了几步。退至床边，无力坐了下去。

如果她梦里去到的地方就是无穷山，那么梦中所见的那个女子又是谁？

以及，最重要的，这些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云初深深呼吸，试图从一片混乱中理出头绪来。

云初猜测，她无意中得来的坎离古镜，应与无穷山中的村落存在着某种关系。也许正是因为铜镜的存在，她才会做出这样的梦出来。

云初很难相信梦中的场景曾真实发生过，但似乎也不尽是虚幻。关于某些事情，她还要向白鹤求证。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关于村落及其中人们的事情。

云初心神镇定下来，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从白鹤口中套出更多的话来。

只可惜她把那铜镜扔掉了，不然倒可以给白鹤看一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白鹤虽然转过脸去，一副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理你的样子，但眼角余光一直小心观察着云初动静。

此刻看她眼珠乱转，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本能地觉得这处境不太妙。趁她不备，就想要偷偷溜走。

白鹤轻轻掂起脚尖，提着衣袍。就听云初在旁冷笑道：“你要是再敢消失不见，姑娘我就把你的房子打碎，让你再也没有栖身之所。”

白鹤定在原地，还保持着缩头耸肩偷偷摸摸的姿势。敌人太可怕，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本来盆景打碎就打碎吧，他随时可以栖身到别的地方去。只是越来越恋旧，虽然只是一具枯枝，住得久了，也只当它是有生命的一般对待，就这么被云初打碎了，实属可惜，百般舍不得。

威胁之下，只好受这小丫头的摆弄。不走就不走，白鹤先开口讲明：“关于无穷山的事情，你不能再打听了。我是怎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云初笑眯眯说道：“不讲就不讲。我问一件关于你自己的事情，可以吧？”

云初的坏人形象先入为主，白鹤看她此时笑得怎么都像是不怀好意，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云初眨着眼睛，俨然一副纯洁无辜的神态。“我自小就特别羡慕精灵，今天是第一次见活的。你就让我问几个问题，好嘛？”

在白鹤对人类的有限认知里，羡慕约等于喜欢的意思。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还是一个漂亮小女子，大约就等于可以信任。

于是放下了几分戒备，答应道：“好吧。不过你可一定不能问关于秘密的事哦？”

云初自然是点头答应。

“你刚才说，你是掌管无穷山所有森林山脉。这是作何解释？难道你能控制山川自然之力吗？”

“那倒不是。”白鹤迟疑了一下，她这个问题问得刁钻，确实是关于他个人的问题，虽不与那个秘密直接相关，但也同样至关重要。

白鹤拿不准应不应该告诉她。不告诉她，自己就算违背了先前所说。他们精灵，可没有人类那么厚的脸皮，可以把说出的话随时不当回事。

看他为难，云初轻松说道：“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你刚才等于已经告诉过我了呀。”

“我告诉过你什么了？”白鹤一惊。

“除了早已隐迹的上古诸神，没人能够控制自然之力。你刚才说，无穷山中有秘密，不能让外人随意进入。想必你口中的掌管无穷山，就是防止外人进入吧。”

“你讲的很对，确实是这样。”白鹤松了口气，这并不难猜，不过其中有更深的牵连。如果云初要这样想的话，也不能算是他没说实话。

云初看了看他的表情，继续向下说道：“可是看你的意思，无穷山中的迷障并非你所设下。这就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