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春忙问道:“为何?”
“会审的时候,肯定会有接二连三证据和证人来坐实慧兰的罪名。这样便会引导当时观看人的情绪,从而加重慧兰的罪责。”
温庭筠轻叹了一口气,面带忧愁的继续道:“即便是有法子洗脱了慧兰的罪名,到时候也会被舆论给压死啊!”
熙春只是在脑海中一想,便觉得那个场面甚是可怕,更何况师傅还要在那个场面下洗脱自己的罪名。怕是到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念夏垂着眸子,细想了一会儿,坚定道:“这么缜密的行动,这是有人要置师傅于死地。”
念夏抬起头见温庭筠正用赏识的目光望着自己,忙垂头道:“念夏失言了。”
温庭筠和善的看着她,“无需这般拘束,对待我就与你们师傅一样。”
念夏低声应道:“是。”
熙春可耐不住性子,忙道:“大人可有什么法子能救师傅?”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若是能用上我的,大人请尽管说!”
温庭筠转头看向她道:“为今只有你们将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字不落的都告诉我。只有这样才能找出事情的漏洞,想出解决的办法。”
熙春和念夏互相看了一眼,齐声道:“民女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月色朦胧,鱼幼薇靠在牢房的潮湿的墙上,只能透过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窗户来看着这月亮。
今夜的月亮像是比别时更圆,可她的心里却是无尽的悲凉。周围耗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清晰的回响在她的耳边。在大牢的深处,像是人的细微的呻吟声一点点传来。
“鱼玄机!吃饭了!”
狱卒打开牢房,将饭扔在鱼幼薇的身旁,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鱼幼薇没有动,只是收回望向窗外月亮的目光,转头盯着那粗烂的已经看不清是何的饭。
过了许久,一只耗子像是被饥饿壮了胆子般,试试探探的朝着那饭靠近。
鱼幼薇早就发现了它的行迹,也只是看着,并没有阻拦。
那耗子走两步停一下的,好不容易才靠近那碗边。因着那碗饭离着鱼幼薇极近,它停在离碗边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直挺挺的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应是感觉出鱼幼薇没有威胁,才缓慢的走到碗跟前。它一边瞄了鱼幼薇,一边迟疑的朝着那碗饭下了嘴。
其余蹲在黑影里胆小的耗子,一见它丝毫没有危险的吃了起来,也渐渐受到了诱惑,一个个跑了过来。
不一会儿,那碗边就围了大大小小五只耗子。
鱼幼薇面无表情的看着它们大快朵颐的吃着。毕竟它们吃饱了这顿,下顿还不知道又能什么时候吃上呢。
这些耗子的战斗力也是极强,碗里的食瞬间就被吃去了大半。
鱼幼薇虽整个人像是石头一般一动不动,但她的脑子依旧在转着。她瞧着瞧着,忽然看见那碗的中间露出一张纸条来。
看到的瞬间,她猛然一动,手朝着那碗里的纸条就伸了过去。
那些耗子可被她这一动作吓了一跳,呼啦一下全都跑没影了。
鱼幼薇将纸条拿在手里,缓慢的打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映入她的眼眶。
她目光一凛,将手中的纸条握成团,转身朝着窗外月亮的方向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