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发指?”
楚玄歌面露疑惑,“关于七皇子中毒的?”
楚琰点点头,继续着前面的话:“原主是知道鸢帝想立七皇子为储君的,可是大皇子心思狠毒,而其母家左相一族更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防得住宫中的大皇子和俪嫔,防不住宫外的左相。同时四皇子那边又得其母家护国大将军一族的支持,之前在朝堂之上一文一武本是互相争斗,也算是平衡的。”
“可是立储一事出来,这二者的平衡便被打破了。左相与大将军皆知对方与自己半斤八两,势必要首先除掉最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皇子。”
“原主明白若栗凌轩真的被捧上了那储君之位,护国大将军和左相的各种明枪暗箭便都会从对方身上转移到栗凌轩一人身上。那时候,别说能不能守住皇储的位置,恐怕连留住自己的命都会是问题。而原主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楚琰拿过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继续讲了下去:“所以,在立储的消息传出来不久后,原主派了自己母家送来她身边保护她的暗卫去毒医门将那月半醉偷了出来。”
“原主将月半醉偷出来的?原主又害怕自己的儿子在争储过程中被人谋害,又遣人去偷毒药,原主怕自己儿子被别人害死,所以先下手自己杀自己的亲儿子?”
楚玄歌有些不敢置信。
楚琰摇了摇头:“并不是,原主曾得知毒医门月半醉这种毒药不致命,便想着先给栗凌轩喝了。待栗凌轩的势力再强一些,能保护好自己的时候,若鸢帝再有立储的打算,再将栗凌轩的毒解掉。”
但是由于那暗卫从毒医门回来不久便因中毒而亡了,原主皇后楚琰并不知道这毒没有解药。
楚玄歌拿过自己的水杯,艰难地喝了两口,喘了口气:“下毒给亲儿子,原主这心理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原主只是出于想保护自己孩子的心理。”
“保护?保护的办法多了去了,怎么原主就只想到这最蠢的一种?若是那药和传闻不同呢?她就不怕七皇子服下之后中毒魂归西天了?身为一国皇后,又是七皇子的生母,原主这脑子真的不怎么好用!”
楚玄歌很是生气。
“按照当时原主的情况,她确实只有搏这一把。左相护国大将军在前,四皇子和赵贵妃以及大皇子和俪嫔在后。立储之事传出短短一月间,七皇子就受了十几次刺杀。若不是他能耐了得,恐怕早就转世投胎去了。”
楚琰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这些原主的记忆时,她自己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仿佛那些艰难地决定就放在眼前,仿佛站在那里看着又一次被刺杀的栗凌轩浑身是血的样子的人正是自己。
她虽然觉得自己与栗凌轩栗麟晰没有感情,可是却毫无征兆的,因为这些和栗凌轩中毒的事情而感到心脏闷痛。
活了三世的楚玄歌,理性上是可以理解皇后楚琰的想法和选择的。
可是理性上理解并不等于能够接受,给自己亲儿子下毒这种事情,楚玄歌在心理上怎么都过不了那个坎。
楚琰以为楚玄歌是因为栗凌轩被皇后下毒而生气,有些不知所措地叹了一声:“那毒,原主自己也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