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骂人了?”
顾浅用力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激……激动之情!”
两个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因为现在身处环境尴尬危急,有许多话都不好多说。只能捡重要的问。
“你刚刚拿了根银针,鬼鬼祟祟。是不是这个人病的太重,已经超出了你的诊治范围。所以,你就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了结了他?”
善知挑了挑眉,露出熟悉的微笑。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凡离得不远,都能略微听到一二。所以当他一本正经、面不改色的说完这番话时,几个离得近又不知情的苦役就差没哭出来。
顾浅却不为所动。
他们师兄妹二人平日里相爱相杀已成习惯,若哪天突然温情脉脉了倒十分不正常。故而,对于善知方才话中的调笑,顾浅并未放在了心上。而是突然收起了笑脸,语态间带着严肃。
“师兄你老实交代,这个病人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她这话声音虽小,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善知转过脑袋,看了她一眼,停顿几秒,压低声音接着道:“你这话就奇怪了,我们俩怎么说也是师出同门。怎么在你心里,师兄我就成了谋财害命的。你误会我了!”
他说罢,眨了眨眼。故作委屈的姿态,让顾浅简直忍不住冲上去撕下他的面具。
可大庭广众之下,她连说话都声音都不能过大。这个想法也只能在脑袋里发酵一下,过个瘾。心里暗叫:这个妖孽!
表面上,只得继续面不改色,不依不饶:“别跟我装,他的症状是个特例,师父曾经跟我们讲过,还有医治这病特有的药方,他老人家亲自改良的。这病很不容易出现,却极容易被误诊成瘟疫。我刚才把脉,见他只是表象凶险,内里不是特别严重。你敢说不是你的杰作?”
话已然说到了这份上,善知这才凑过脑袋,贴近了道:“他确实只得了严重的风寒。我要不是昧着良心,动点小手脚,怎么才能引来顾大夫你的出现呢?”
顾浅深呼吸了口气。
这样一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说话间,那几个出去报信的侍卫又回来了。来时手上已有煎好的药,顾浅又嘱咐了几句,就出了帐篷。
这边既已同善知搭上话,也知道他们的来意。接下来,就等每次来复诊时传递些消息。
如此有了安排,她好歹安心了不少。蒙毅被关起来太久,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着实放心不下!
身上揣着善知给的东西,刚出了帐篷的门,又穿过冲冲守卫,顾浅心跳加速到快要窒息,却要装作表面镇定。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却见齐猛将军早早就等在了外面。
看见顾浅,行了个礼。
“齐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顾浅的手下意识的将东西往后收了收。
“是呼延君,让顾先生你过去。说是给胭脂公主再看看病。公主吃了药,已经有好转,但却时常有些反复。他不是很放心。另外,被抓来的野人又出了新的状况。公主现在的情绪,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