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钱,我还钱!”
苏诚迫不及待地开口,“我还钱,我一定把钱还上,不要起诉,我会还钱的。”
“那凤冠霞帔呢?是你卖了还是老太太烧了?”
“是他卖的。”
“是她烧了。”
于是母子两人又开始吵。
不过老太太说的毕竟才是真的,很快就表示自己有证据。
“当年卖那些东西的时候,人家怕他反悔,还立了条约做证据的,就在他书房里面,当时他还给我看了,现在肯定能找到。”
这次不需要容君安或者律师示意,他们自己就上了楼。
苏诚在后面想追上去。
“拉他回来。”
“是。”
她后面的人上前,直接将苏诚带了回来。
苏诚看到那些人上了楼,朝着他书房的方向过去,顿时面如死灰。
完了。
他脸色惨白,心里面只剩下这两个字。
老太太还坐在地上,如果是在这件事没有发生之前,这种时候她肯定就要上前安慰自己儿子的。
然而现在,老太太看着自己赢了一局,不用一大把年纪去坐牢,还让自己那个白眼狼儿子吃了亏,心里脸上那叫一个兴奋。
完全忘了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儿子给的,如果苏诚倒了,她就会想刚才那个女人说的一样,回到乡下去吃土。
相比之下,进了监狱似乎还……
“表姐!”
门口传来苏纤有些惊讶的声音,老太太看过去,苏纤以一种让人十分陌生的状态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现场,然后快速走到沙发旁边,“表姐,你怎么过来了?这里这么乱,你还怀着孩子,万一被那些不长眼冲撞了怎么办?这里我能处理的,你好好在家休息就行了。”
容君安冲她笑了笑,对于现在苏纤说话的语气,她大概比任何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我过来看看,当初小姨出嫁的嫁衣不见了,那是谢家留给小姨和我母亲唯一的东西,必须得找回来。”
“嫁衣?”
苏纤对这些更加不熟悉。
“凤冠霞帔,母亲的那一套还在,回容家的时候你可以去看看。”
苏纤点点头。
苏诚见到苏纤来了,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了好一会儿,心里其实还是不确定,到底谁才是自己女儿。
先前容君安进来的时候,他下意识以为她就是,后来容君安十分明确告诉他不是。
现在苏纤进来了。
他的第一反应同样是,理智和现实也告诉他就是,然而,苏纤和几个月以前的样子相差太大,一时间他就不敢确定了。
他没喊人,另外两个人也不理他。
直到上去找东西的人下来了。
苏诚的书房就那么大,而且当初这么重要的东西,即便后来不当回事了,也不会随便丢弃。
几个人是在密码箱的箱底找到的东西。
十几年前的六十多万堪比现在的六百万六千万,苏诚当然不可能随便丢,而是用一个锦盒装了起来。
估计当初卖出去自以为赚了一大笔的时候,经常会拿出来看,后来随着六十万慢慢变少,拿着嫁妆里随便一件都能买几十上百万,他就不关心当初的嫁妆了。
所以成了保险箱里面压箱底的。
那人拿着盒子到了容君安面前,递给她,“容董,证据在里面。”
容君安接过来,然后慢慢打开。
一张十分老旧的收据躺在盒子里,颜色微微泛黄,看得出来是很多年前的东西,如果不是曾经被人珍视后来又被人遗忘,现在大概早就没了。
现在还能留下,并且能够清楚看到上面的东西,只能说是它最初在苏诚心里太过珍贵,后来又贬值太快。
以至于苏诚忘了它以后没有扔了它。
但不管是巧合还是某种命中注定,现在的结果都是刚刚好的。
容君安将收据上面的东西看了一遍,目光最终停留的地方是那个名字。
席铭
一个应该十分陌生的名字。
然而容君安却在第一眼有某种熟悉感。
不是对这个名字熟悉,而是对上面的两个字熟悉。
“表姐,买家是谁?”
容君安将盒子递给她,并没有回答。
苏纤接过去看了起来,容君安则是老乡苏诚,“苏先生,当初买那套嫁衣的人,你认识吗?”
苏诚很知趣地摇头,“不,不认识。”
容君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上的气势有些压人。
苏诚感受到了威胁,有些害怕地解释,“我真的,不认识,当时我只是偶然听说有人想买一套凤冠霞帔,说是要老旧点的,好像是拿去……用,我就财迷心窍,带着去了。”
其实卖嫁衣最开始并不是真的看着那套嫁衣烦。
毕竟再怎么好看也是死物,他要是不愿意看,大可以拿个箱子锁起来,眼不见为净。
可是某天他那嫁妆里面的一个东西去当铺的时候,对方很满意,并且侧敲旁击地告诉他,有人要花一大笔钱买凤冠霞帔。
于是他就打起了那套嫁衣主意。
“那个人一看到就很满意,问我多少钱,我不懂,他说六十万,我提了价,他也答应了,然后,就卖了。”
当时他以为自己赚了个大便宜。
所以像对方要求要凭证,对方二话不说就给了。
原本以为自己当初卖的值,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