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欢没有回话。
“二殿下的事他也有责任,没有受罚,但他自己心里过不去吧,所以去赎罪去了,皇朝暂时由我接手。”
慕南欢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有些不习惯,“你不打算坐下?”
“坐”,木子安从善如流,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你找他什么事?”
他们两个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这在权家养的木卫里,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从小就将两个人刻意培养的相似,平时穿着打扮也都相似,所以刚才慕南欢还没认出人来。
不过多说几句话,总会露出破绽来。
慕南欢没和他废话,直接拿出手机将那些人的照片放了出来。
“这些人,你认识吗?”
木子安拿过来,第一个就是他认识的,而且还有些疑惑地问,“这不是你们慕家的人吗?慕知微,我记得以前你最信任地就是她了,不过好几年没见了,你怎么拿她来问我?”
“我……最信任的人?”慕南欢声音有些哽塞。
这个人,是她的人?
可是她为什么会故意接近傅夜城,又……
“是啊,你以前还没得到慕家的时候,她就是你的左膀右臂,好几年没见到她了,我还以为你是把她派去给你处理什么事了?你这是……该不会把人派出去,然后把人给忘了吧?”
慕南欢:“……”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她还真的是把人给忘了。
慕南欢努力压下心里对这件事的诸多疑虑,有些艰难的开口,“后面的呢?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木子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着看了一下,剩下的五个人,他认识的的确还有两个,而且都是他们木家的人。
“第三个和第四个,都是木家人,我在图鉴里面见过一次,另外三个没印象。”
慕南欢闻言,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木子安正想把自己说的再重复一遍,却突然意识到慕南欢问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他摇了摇头,“我知道的都说了,其他的不知道。”
“他们和我失忆的事有关……算了,这些你又不知道,木子丞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问他。”
“失忆?”木子丞抓住重点,“你什么时候失忆过?”
慕南欢还没回答,他就自己在脑海里开始想,然后很快找到了一个相对接近的事。
“你快十九岁的时候,离开过蓝星近两年的时间,可那……那不是陛下让你出去处理虫族的事吗?怎么会……”
怎么会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木子安心里有了危机感。
“那两年发生了什么?”他声音有些颤抖,不过慕南欢并没怎么注意到。
“我也不知道,我记忆出了问题,如果不是几个月之前我知道了那件事,只怕现在我都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事?”
慕南欢想到那两个人,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喜欢的人和我孩子,他们的出现让我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我就查了一下,然后,发现我的记忆被人改了,这里面,有皇朝的人参与。”
木子安在听到某些字眼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愣住了。
后面的话他都没有听清楚,只记得了慕南欢一脸笑意说自己喜欢的人和孩子。
喜欢的人。
孩子。
怎么会……
他是昨天才到这里来的,虽然来的第一时间就像去找她,知道她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想问她这里有什么好的?让她一来这里就不想走了?
原来……是有喜欢的人了,甚至孩子都有了。
木子安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没让自己过于失态,“我和他来这里的时间都还短,如果是你十八九岁那两年的话,他也未必知道。”
木子丞来这里,从别人手中接过皇朝,不过才两三年的事,五六年前甚至更久的事,他当时就没有参与,后来也未必知道。
慕南欢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那当时皇朝多负责人是谁?”
反正这件事她不可能善罢甘休,她必须要查清楚,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负责人,我可以告诉你是谁,但是这件事,我觉得你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谁?”
“陛下。”木子安给出来一个慕南欢有些不敢相信人。
“为什么?”陛下来这个地方应该是二十余年前以及现在,中途并没有过来过,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如果你的记忆是人为做的改变,那整个蓝星,能做或者敢做这件事的,除了你自己就只有她,时间推过去的话,那段时间应该是你和慕家,准确的说是和你父亲闹得最严重的一段时间,慕家的人你也用不了,其他人不会帮你,只能是她。”
慕南欢闻言,最开始不以为意,最后竟然觉得他说的才是事实,而她所做的猜测,真的只是猜测而已。
她沉默了,对面的人也陪着沉默。
半晌,慕南欢似乎是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没有意义了,便站了起来,“今天的事就谢谢你了,我会去问她的。”
说完,便朝着外面走。
“慕家主。”木子安在后面喊了一声。
慕南欢停了下来,“还有事吗?”
木子安心里叫嚣着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去,可是理智不允许他这样做。
那个理由处处都是漏洞,但她关心则乱,所以没有深究态度。
木子安心里面确实是在清楚不过。
他之所以会觉得这件事和陛下有关,不是因为那时候能够帮助她的只有陛下,而是他记起来当初知道她来了这里,他也提出来想来这里,可是,被陛下给驳回了。
他虽然从来没有对她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但木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陛下明察秋毫,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正是因为看出来了,又知道了她有喜欢的人了,有孩子了,所以才会不让他来。
不知道的时候我尚且觉得自己有希望,现在想明白了,除了心里面难过,他做不出任何事来。
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都不会同意他去做。
“没事,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