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个知道自家熊孩子闯祸,然后过来解决问题的家长,礼貌,半点挑不出错处来。
“两位,不好意思,我表弟被家里溺爱过度,如果他冒犯了两位,那我替他给你们道歉,抱歉。”
“还是没事儿,这就是个误会,现在已经接触了。”柳白赶紧摆摆手,然后拉着雷诺就想往外面走。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阿诺快走,走了!”
柳白那点力气,雷诺要是不想走,他根本就拉不动,而这会儿他的确不想走,所以柳白抱着他的手臂拖了半天,人还是原地不动。
“阿诺,走了。”柳白坚持不懈,雷诺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席明臣依旧是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
席明臣:“……”
席明臣有些害怕,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他的眼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显然这间病房里面没有让他钻进去的地洞。所以他只能顶着某人要杀人的目光,僵硬地坐在病床上。
“雷诺!”柳白终于有些受不了他了,放开他的手冲着他大喊,“你不走,那你在这里待着,我走了,你也别来找我!”
说着,转身就朝着外面跑。
人出去了,雷诺才终于动了动。
席明臣有些害怕地朝着后面缩了缩,但还是没能让雷诺停下来,他拽过站在两个人之间,想要护着席明臣的常行之,伸手抓住席明臣身上病服的领子,用一种带着病态占有欲的语气,“你是第二个让我动了杀心的人,再让我见到你一次,不管他拦着不拦着,我一定会弄死你的。”
说完,他放开席明臣,跟了出去。
病房里面留下了两个人,一阵后怕之后,面面相觑。
“有点,中二。”席明臣还想开个玩笑。
常行之却是在某个瞬间,后背都凉了,现在都能感受到湿意。“你以为他在和你开玩笑?”
席明臣有些笑不出来了。
毕竟无论是昨天晚上还是现在,其实他都是挺害怕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压迫感这么强烈的人,只是站在他面前,就能让他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我会去调查一下对方身份来历,这段时间你也低调点,再敢惹出事情来,我就去向姑父提议,让你以后都得跟着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席家和常家的确厉害,可是天底下比他们厉害的人多了去了,照着他这个性子,迟早得惹出事端来。
“不要啊,表哥,我以后不敢了。”席明臣当然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一听这话,顿时就嚎了起来。
“你还敢叫?你知不知道最近金轻燕被一个小明星推下楼,摔成肉泥的事?”
席明臣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这都上新闻了,谁不知道啊?”他语气不屑,“那个死肥猪又不是第一次做缺德事了,我要做什么好的都是秉持自愿的原则,而且我也没亏待谁呀,像他那样的强取豪夺,得到一个恨不得弄死在船上,会踢到铁板也正常。”
金玉满堂的东家,强迫一个小明星,然后被对方失手从18楼上推下来,当街摔成了肉泥,还被路过的车给碾了一下,可谓是尸骨不全。
最重要的是,金玉满堂,那位老爷子放出狠话来,一定要抓到那个小明星,以命偿命,而小明星的后台,是比金玉满堂存在感厉害了无数倍的皇朝。
不仅是皇朝娱乐出言护他到底,就连皇朝集团总部也表示支持自家艺人。
据说皇朝娱乐现在已经派人把那个小明星给保护了起来,而且也收集了证据,不仅不让对方对人动手,就连官司,金玉满堂也未必能赢。
“听说过你还敢做事这么猖狂。”常行之又想动嘴训人了。
“表哥,你以为我会像他那样啊?”席明臣满不在乎地道,“昨天那件事只是个意外,我喝醉了,想和他搭话,他不理我,我当时就有些生气,想教训一下他而已,再说,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最后这句话,就显得有些过分了,常行之一个冷眼扫过来,“要是真发生些什么,我看我今天都见不到你了。”
刚才那个人身上的杀意,他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的。
席明臣就是在凶的人面前装孙子,人走了,他又开始故态复萌。
而且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一个误会,因为平时他并不喜欢去强迫别人。他有钱有颜有人脉,出手又大方,主动送上门来的人多了去了,根本没必要去强迫。
“反正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否则姑父正愁着管不下你,我要是开口,他一定会同意的。”
席明臣立刻拉下脸,一脸的不情不愿。
常行之见他虽然还是一脸不服气,但到底没敢再开口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些,“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朝着外面走。
席明臣正打算跳起来呢,就见他的又转了回来。
席明臣:“……表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把我的人留两个在这里,让他们帮我看着你。”
席明臣:“……”
果然是他最怕又最讨厌的人,做事真的是太过分了。
莫名收到消息让她去给慕南欢劝说爷爷,权倾的表情大概是这样的,。
“连个人你都搞不定,不如就不要了吧。”
慕南欢顿时在对面嚎了一句,“我的陛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帮你可以,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只要我有的,只要你想要的,随便拿。”慕南欢大手一挥,觉得对方要是真的能帮她说服傅夜城爷爷,现在也是她爷爷,那大部分的东西她还是可以给的。
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傅夜城是她内人……
莫名其妙污了是怎么回事?
“帮你说话可以,但是这一次回去,你帮我把慕家的事全部搞定,让那些还在蹦跶的人彻底安分下来,否则,你这个做家主的不想管,我帮你管起来,你可别觉得我过分。”
慕南欢想了想,其实想说:你帮我管吧,我不会觉得过分的。
慕家其他人都好说,最跳脱的厉害也是她最不怎么想管的一个人,是她那位父亲。
虽说他做的事比她做的不仁义的多了,他们之间所谓的父女之情也根本就不存在,但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那个还是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