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蓝虽然不至于被冻得浑身哆嗦,但就是有一种被阴寒之物盯上的直觉。
这种类似于第六感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让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陶青蓝,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番。可阁楼里光线明亮,除了摇摆的窗帘什么异常也没有。倒像是她大惊小怪的错觉一般。
“你不觉得有些冷吗?”她对着身边同样偷听门板的艾辉,小声的说。
“不会啊!”艾辉敷衍的摇摇头,肿的像换了一副面孔的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楼下那群呼而吆喝的人身上。
说也奇怪,陶青蓝的冷意来去如同鬼魅,很快身上就恢复了暖意。
她下意识的捏了捏滚烫的耳垂,每次被人背后议论,她的耳朵总要热上几度。可那都是她听见后的结果,今日情况稍显不同。
要不是她耳后的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消散,她还真以为自己是白日梦魇了一回。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她?陶青蓝野兽般的直觉,一不小心真相了。
最近,她的运气着实背到了极致。
自从藏身市民自救队以来,这间会馆里就没有一日是清闲安逸的。陶青蓝好像每天都生活在“藏”与“转移”之中,要么提心吊胆、要么捕风捉影。
如果不是坚定的知道自己的目标,她还以为自己是有多么见不得人,才要像只老鼠一般苟且偷生。
一思及刚才,所有人被窗外传来的密集枪声惊得乱作一团。大家惊呼着“怪物来了”,从分配房间的礼让连连变成了蓄意的争夺。
居于整所会馆高处的陈寂寝卧,顿时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姜世荃想要,王教授想要,就连慕飗生也打定了主意想要征用阁楼。
幸好田雨晴给艾辉使了眼色,再加上艾辉难得反应得当,他先一步让出李子枫的房间给姜世荃一行人使用,再借口鼻子伤口娇贵,受不得人多味杂细菌多,冲到了阁楼随即反锁住房门,断了这群人的念想。
不然,恐怕她的存在就要直接暴露在破门而入的市民自救队队员面前,大家连日来的努力也都将白白浪费。
事态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陈寂竟然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陈寂啊陈寂,你再不回来,大家可就都顶不住了!]
陶青蓝心里止不住的郁闷。
可她千般的呼唤、万般的祷告,奈何陈寂的接收天线并不在频段。
陈寂此时正沉浸在复杂而畅快的观感中,任谁也无法阻止他破坏的脚步。
没错,破坏!
他将皮纹箱打开,取出一个足球大小的白色仪器,放在备受折磨而不能动弹的清道夫面前。
那清道夫的全身被硫酸液腐蚀的面目全非,来自陈寂身上的味道,就在它嘴巴前不足半尺的地方,这让它浑身激动的战栗。
而它之所以不能动弹,是因为在它背脊神经最为密集的地方,一颗深埋进去的金属球正不断的放着电。强大的电流搅乱了它的神经功能,迫使它所有的肢体都不再听它的指挥,只能如一条电击鱼一般,簌簌的挺尸在地。
但它的内心却显然已被陈寂全部占满,只想着如何能将仇人塞进口中,狠狠的啃个千遍万遍方才解恨。
清道夫如同一个复仇的恶魔,喉咙里发出恐怖的诅咒声。
另一边,它体表被硫酸破坏的肤质,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
陈寂一见,脸色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