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锦哑口无言,他这是赤裸裸的指控,毫不客气,没有一点对长辈的尊敬,不留一丝情面。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我就不是你亲妈了吗?”
中年女人若是不讲理起来,歪门邪说的道理绝对能把一头身强力壮的牛给说死。
宗慕晨皱了皱眉:“您若真要这么不讲理,我也就无言以对了。”
原本爆炸边缘的孟繁锦,听了这种话不气死真就是命大。
一双手像是电蚊拍似的,非常有节奏且毫不留情的往宗慕晨身上招呼,为了自个儿脸面,她还绝不容许宗慕晨回头,更加不能反抗。
然后,等自己终于打累了,独身返回沙发,就那么坐着,也不说话。
既然决定要摊牌,宗慕晨多少能料到母亲的态度,无外乎就是想方设法拦着,自己不同意,也不想他去找父亲说明。
可这么多年了,他早都不是当年在父亲的棍棒教育下片体鳞伤的少年,父亲上了年纪,也不再是多年前动不动就要提鞭上棍的那个脾性。
“放心吧,爸会同意的!”
随着职位的攀升,这些年他愈发忙碌,宗慕晨在电视上见他的机会都比在家里看到的次数要多。
孟繁锦更气了,这是单纯宗博赡同意不同意的事儿吗?
这是她坚决反对,压根连孙岩玫这个媳妇儿都不想要了的事好吗?
口腔里堵着一口闷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的孟繁锦呼吸不畅,她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从一开始的五指伸展到后来收拢,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另一只手也从大腿挪到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
毕竟是亲妈,惹了她也不能由着她生闷气不管,善后总归还是要的。
宗慕晨上前两步,“怎么了,胸口不舒服吗?”
一边伸手帮她顺气,一边从沙发旁的抽屉里拿了降压药,“是不又忘吃药了?”
孟繁锦血压高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平常按时吃药没问题,这些日子家里没有佣人,少了人提醒她,她偶尔会忘掉。
伸手弹开,黄色的小药片悠然从宗慕晨掌心滚落,“有什么用,被你气死了。”
“妈,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您再看不上孙岩玫,我这辈子就打算结这么一次婚,您乐意看我一直单着?”
孟繁锦更重的拍了两下胸口:“她到底哪里好?”
脾气古里古怪,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柔情似水,不会说软话抬举老公,对她这个婆婆更是不会陪不会捧,三百六十度看不出来半点值得人留恋的地方,怎么就偏偏让宗慕晨死心塌地的。
宗慕晨重新拿了一粒药,趁着孟繁锦说话的空隙塞她口中,茶几上有温开水,他提前倒了小半杯让她和药一块喝掉。
“没什么地方好!”
孟繁锦扶额,这种回答,她血压更高了,吃药都管不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