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戋望着上首的石母,对方以林福依身为当家主母不当为由,罚了对方三个月的俸禄,让石戋稍感意外的是,她祖母竟然夺了对方当家主母之权,说要自己整一整内院的风气。
从禧福园出来后,石葶楚倒是步伐轻快,石母能做到如此,已然是出乎她的意料,算是额外之喜。
反观石戋倒是淡而自若,她虽然意外,却并不十分开心。绵儿的伤,何止是对方罚了俸禄和失去掌家之权能够还得清的。
一旁的石葶楚神清气爽了一会,才总算看出石戋的异样,知道对方心有不满,开口劝道:“此事还要慢慢来,夫人势力极大,盘根错节,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清除干净的。”
脚步微顿,石戋看向石葶楚问道:“二姐为何讨厌夫人和大姐?”
石戋一直都知道她大姐十分厌恶林福依母女,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此时却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石葶楚撇了撇嘴,眼露无奈道:“也没什么别的,只不过从小看她们母女一味的装可怜博取父亲的怜惜,我就不舒服。”
石戋对石葶楚的话不可否置,对方说得也算是实话。
“那三妹又是为何讨厌大姐她们?”石葶楚笑着反问道。
石戋摇头道:“我从未说过讨厌夫人和大姐。”
“那为何你那日反驳大姐的话?”石葶楚记得很清楚,那日樊城落水,石芙玉醒来后,就要与她争论,是石戋站出来破的局,而且还是以完全不留情面的姿态。
想到那日石戋不惜得罪石芙玉也一心维护她,石葶楚看向石戋的眼里就闪着异彩。
石戋道:“也没什么,只不过说得是实话而已。”
说罢,就抬脚接着朝前走去。
石葶楚见状跟上,扬起的红唇一直没有落下来过,这世上需要说实话的地方多了去了,可愿意为别人说真话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禧福园内。
长苓看着厅内众人皆散,才看向身旁的石母问答:“老夫人的惩罚是不是重了些?”
石母冷睨道:“重?老身还嫌轻了!”
长苓闻言不说话了。她知道这几日来,对方收集了不少林福依的罪证,但石母一贯是睁只眼闭只眼就罢。
这一次这么较真,恐怕不只是因为伤及了石葶楚,更因累及石戋…
石母沉默好一会,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戋儿那孩子会不会有意见…”
“老夫人已经尽力了。”长苓道。
石母也是点头,她如今还不能动林福依,对方的二个哥哥都不是什么讲理之人,不说地位如何,就说一句话不和便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屡见不鲜,恨不能人尽皆知了才好。
他们丢的起脸面,石家可丢不起。石母心中想着。
“老夫人不怕夫人把消息传给林天兄弟二人?”长苓忧心道。
石母冷哼道:“她不会那么蠢。”
…
青竹园内。
“夫人,老夫人这么做就是为了当众打您的脸面。”桂妈妈一脸的怒气道。
林福依自然明白,眸色暗了暗,却并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