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桃赏玩了会花草,再把院屋收拾整理一番,然后给自己做了顿午餐,荤素搭配两菜一汤,焖的米饭,简单而不失美味。
吃完饭进空间补觉,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七点。
起来洗漱,抓紧时间煮了碗面条吃,然后开始装扮,把已经长到能编麻花辫的头发在脑后挽个髻,穿一套宽松的灰蓝色成衣,再戴个大口罩,手上拿个花布三角袋,看起来就像城镇普通女工人模样。
打开院门出来,正是做晚饭、吃晚饭时候,巷子里除了几个半大小孩在跑着玩闹,没什么人,孟桃朝左边邻居院门看了看,那院里静悄悄的,平时都能听见王婶大小声呼喝孙子,今天却没有,估计王婶是不在家呢吧。
此时孟桃也没空去串门打招呼了,明天再说。
她锁好自家院门,径直走出巷子,沿街边貌似毫无目的地随意散步,实际是要去黑市,既然来了蒙州了总要去黑市逛逛,看能淘到点什么。
一路走着,离黑市巷口五百米左右,看见街边楼檐下蹲着两个年轻男人,路灯照见他们身上衣裳破了好几处,鞋子都没穿,其中一个还满脸血污,另一个正扯起衣袖替他擦抹头上流淌下来的血迹。
孟桃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只瞥一眼,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那两人却开口说起话来,听到声音,孟桃脚步微顿,转头朝后再瞧瞧,这回看清楚了:确实是田家人,田志远和田老六。
孟桃不着急赶路了,折身走到路牙子边去,朝两边张望假装等人,倒要听听田志远和田老六说些什么。
田志远:“轻点!你个笨蛋,要疼死我啊?”
田老六:“这血糊拉的,又看不清楚,我能咋办?”
“你就撕个布条子,从这里缠两圈行了!”
“……四哥,照我说,刚才人家要收保护费,你给不就得了。”
“呯”的一声,田老六惨叫,大概是挨了一拳,田志远气极败坏:
“我揍死你个软骨头没志气的!大家都在黑市里混,都搞投机倒把,凭啥该我给他钱?合不合的,老子去检举了这处黑市,看他们张狂!”
“哥,我看他们像是有人撑腰的,不然为啥别的摊子都乖乖给钱?”
“屁的撑腰,老子好歹也是走江湖的人,早明白一个道理,特么的他们就是个欺软怕硬,你认了怂,以后在人前就永远得低着头,只要硬气起来刚他一次,下回他就不敢了,懂吗?”
“可、可咱损失多大啊,今晚本来卖了三十多块钱,还剩两个布包的货呢,全没了,又被人打一顿赶出来。”
“……还不是怪你太笨?我做生意,你站旁边就不能警醒点,看到有人过来喊我一声会死啊?也不至于这样破财。今天就算了,丢的都是手电筒、尼龙雨伞、雨衣,价钱有点贵也不太好卖,咱兄弟俩从广市带回来四个大麻袋的货,幸好布匹都卖完了,收回三百块本钱,另有二百多赚头,咱妈高兴的。
照这样钱越赚越多,到时给兄弟几个都买工作,把农村户口迁到城里,再也不用回村捡土坷垃过倒霉日子……三哥脑子灵活,这条生意路太好没有了,你不要告诉别人,等过两天我头上伤养好,哥再带你去广市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