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艰难了,可她依旧开了口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现在的声音,很哑,哑得像是即将逝世的老者,在竭尽最后的气力辩驳着什么:“顾哥,我不是。”
不是什么?
顾一白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哥哥可以帮你脱敏会让沈未辞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他是好意,他想表达的,是他愿意慢慢等她,耐着性子直到她可以的那天。
可现在看上去,小朋友好像误会了?
沈未辞:“我,我没病,真的,顾哥,我,”沈未辞的嘴唇在动,可是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在辩驳,在说着什么,总之就是感觉这一切都很乱,很糟糕:“我快好了,真的,你再等等我好不好?马上就好了。顾哥,我真的可以,我没病,我跟他们是一样的,我只是,我只是有点儿慢而已,不是不可以,我可以的。顾哥,我……”
我错了好不好?
以后都让你抱,让你亲好不好?
越到后面,沈未辞发觉自己的语调里好像还带了异常的哭腔,手上想要用力,可惜被顾一白握在手里,就连唤回一丝清醒的资格都没有。
好难受,她好想哭啊。
太疼了。
顾一白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哪怕入眼的,大约就只有那个耷拉着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和被自己死死地握在手里的小手。
“你什么?”顾一白咬了咬唇,难得的,在沈未辞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那种想要骂人,甚至想要打人的情绪。可奈何眼前的小朋友是他疼到心坎里,放在心尖上喜欢着的,纵使给他多大的意念和怨,他也舍不得动她半分。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只成了一点儿叹息,那声音无奈又宠溺,仿佛一说出口就要揉进风里:“小朋友,你是不是有点儿太看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