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看,这个副驾驶是不是有毛病啊?还!故意不说想显摆刁难我吧。可惜不好意思,我还真知道!”
躺在酒店的床上,已夏还是气不过,正一肚子不满地和辉月和顾寒慕吐槽着。
“叫什么名字呀?这么讨厌。机长也够可以的,他就在旁边听着啊?先不吃饭不是他说的吗?”辉月肯定是站在已夏这边的。
“机长也难做,毕竟他和副驾驶才算一个团队里更紧密的同事,要是当时给你解了围,那就是打了副驾驶的脸,那也尴尬。”
顾寒慕的回复就公正客观很多了。
“反正乘务员就是好欺负呗。好人都是你们,坏人都让我们做。”已夏有些不满。
“你也别生气了。我刚才找同事打听了下,这个副驾驶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也是咱们公司的乘务员,后来分手了,好像当时还闹得挺不愉快的。自那之后,他对乘务员好像就一直不太友善。”
过了一会儿,顾寒慕又发了条信息到群里。
“靠,还有这么狭隘的男人!那他要是谈过的女朋友恰好是医生,是不是以后都不去医院看病?这都是什么逻辑啊?人家小姑娘和他分手真是分对了!”辉月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顾寒慕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已夏收到了一条单独的信息:
“别不高兴了。他就那样,也不是针对你,机长应该也知道一点,所以才没帮你说话。要不然他更得没完没了了。明天回来我陪你去看电影吧,你之前说想看的那部片子上映了。”
已夏看着手机屏幕,默默地噘了噘嘴,最后打了个字出去。
“好”,眼里的情绪渐渐和缓下来。
已夏这次飞的是一班上海大过夜。
为什么叫大过夜呢?每个航空公司的航班安排都有许多不一样的组合。
一般国内和周边国家短途的航班,大多是当天往返也有的会在外站过夜,第二天早上早班机回来还有一些特例,比如飞出去好几天在外站周转的。
还有已夏这次飞的这种,虽然在外站过夜,但不像一般过夜航班都是晚上才到,第二天一大早回。
她这班头天下午就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可以呆将近24小时,所以一般自己员工都管这种叫大过夜,也算是比较轻松的航班。
睡了一晚,已夏的气已经消了不少。
大部分时候,慕已夏真的属于很好说话,很善解人意的那种人。
所以虽然公司机组和乘务组之间关系一般,但还是有不少飞过的年纪长一些的机长叔叔伯伯们老是想热心地给她介绍男朋友。。。
昨天真的是她飞行以来,鲜少和机组有些不愉快的一次。
其实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她就是觉得副驾驶不讲理而已。
但她从来不是记仇的性子,所以一夜过去,虽然一想到上飞机又要看见那个人有点小郁闷,但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在酒店大堂集合,乘务组和机组站得有些距离,除了乘务长貌似在和机长闲聊,其他人并没什么交流。
上了机组车,经过副驾驶身边往后走的时候,已夏觉得副驾驶好像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假装没感觉到就径直走过去了。
上了飞机,大家各有分工。驾驶舱忙着检查飞机,做航前的飞行准备。
而乘务员要和航食交接餐食,检查客舱准备情况,各司其职,一时间气氛倒也忙碌而和谐。
“贾机师,您一会儿起飞要吃饭吗?我刚才问过机长了,他说他不吃。我和您确认下。”
正在前舱厨房准备的已夏看见昨天刚起过争执的副驾驶从下面检查完飞机回来,连忙截住他询问。
语气客气有理,似乎昨天的事并没有发生过。有了前车之鉴,已夏这次很严谨了,省得再给人留话柄。
“哦,我也不吃了。我就沏点茶。”被叫住的贾楠神色略有一丝尴尬。
看了看已夏,她脸上挂着很浅但礼貌和气的笑,似乎并没有故意揶揄他的意思,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好的,那我跟您进去拿杯子。”已夏仿佛没看见对方的打量,声音依旧淡而沉静。
“不用了,我一会儿拿出来给你。”贾机师今天态度像变了个人。
已夏小心地往茶杯里加热水。
贾楠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专注动作的慕已夏,有些欲言又止的犹豫,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你和余然挺熟的?”
“啊?谁啊?”已夏把杯盖拧回去,侧脸看了门框边的人一眼,“我不认识,是咱们同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