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就孕育了属于她的小生命。
他出生的那天,天气有些转凉,飘着细雨。
顾扬带头报名去下辖的县城参加基建了,没有赶回来。
有些虚弱的邱如芸看着窗外的蔷薇已经从枝头跌落了些许,想起一首诗:暮馆花微落,春城雨暂寒。
于是给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取名寒暮。
后来,还是顾寒慕的姥姥觉得一个小娃娃又是寒又是暮的,有些过于寂寥了。才做主把暮改成了慕。
小时候的顾寒慕也很活泼可爱,邱如芸自从有了他,觉得日子好像也不那么像古井枯潭了。
不过顾扬在顾寒慕面前向来是严父,随着他的仕途越发顺畅,他对家人两个字的理解好像也越发淡薄了。
顾寒慕慢慢长大成人,顾扬前前后后没少给他安排各种“合适的相亲对象”。
甚至在顾寒慕21岁生日的时候,顾扬居然把他灌醉,然后任由一个很是“倾心”于他的同僚的女儿扶他回房。。。
顾扬也算受过高等教育,有些社会地位的知识分子,邱如芸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待自己的儿子。
好在顾寒慕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及时把人赶了出去。不过那件事之后,他就从家里搬了出去。
顾寒慕的车灯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彻底不见了踪影。
邱如芸从有些灰暗的回忆里抽离,无力而心痛地闭了闭眼。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安静地转身,走回那个安静的牢笼里。
已夏迷迷糊糊间听到好像有些响动,还没来得及清醒反应过来。
身后的床很轻微地陷了下,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夏被和自己的肌肤产生了距离,不再紧密贴合,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带着微微湿气的身体。
鼻间被熟悉的清爽气味包裹,一点点唤醒她的意识。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已夏在困顿中微微睁开眼,迷糊地问压着自己的人。
“嗯,突然很想看看你的脸,想抱抱你,所以就回来了。”顾寒慕低头看着被自己困在身下的女人。
朦胧的夜色照得她脸上的神色越发无辜柔弱,他莫名就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酸软。
“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今天早上才一起出的门吗?”依旧有些晕晕乎乎的已夏有些状况外。
“那句话不是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顾寒慕的吻落下来,细密地覆盖在已夏的腮边颈间,模糊了他带着一丝彷徨失落的话语。
“突然有点怕,怕我不回来,明天就发现你不见了。”
“什么啊?”已夏越发地听不懂,可疑问的话却被顾寒慕急切而霸道的动作压制住,无从出口。
已夏觉得自己困顿不清的意识被顾寒慕强行唤醒,然后又在他无休止而激烈的索求下无力支撑,忍不住再次涣散。
她不知道顾寒慕怎么了,只是一种直觉吧。
今晚的顾寒慕哪里怪怪的,那些霸道到略有些无法克制的动作里,仿佛流露出些许焦躁烦闷,又透着些淡淡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