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吧!你要是不管我,我真没办法。”
“你从小到大,我帮你的还少吗?
这么多年,我替你收拾了那么多烂摊子,你除了觉得理所应当,有过一丝感激吗?
我不是你的提款机,也不是你的避难所!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也回去告诉那两个人,我当扶弟魔和他们的人形傀儡已经当够了!
以后不要再用什么亲情血缘,来道德绑架我。”
靠在车窗上的人挑了挑眉,这内容,倒是比他想的精彩很多。
听争吵的内容,那个年轻些的小伙子,大概是安尹的弟弟。
他好像是听已夏提过一句:
安尹有个弟弟,不过安尹和她弟弟还有父母,关系都不大好。
这么看来,安尹话语中说的“那两个人”,大概就是指自己的父母了吧。
称呼自己的父母为“那两个人”。看来,关系的确不怎么样。
不过顾寒慕并没有草率觉得,这就代表一定是安尹不孝顺,有问题。
这世上从不缺“无视真相的同情”,更多的,则是“不负责任的批判”。
他不了解具体情况,没有发言权,自然也不会妄加评论。
“行!你够狠!连自己亲弟弟死活都不管,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拿你没办法,我叫爸来!让爸收拾你!
你和你男朋友两个人天天逍遥,家人死活都不管了!
反正我也活不了了,那我就天天去你茶馆,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年轻的小伙子大概是看苦肉计无效,开始撒泼打滚地谩骂起来。
一向泼辣的安尹居然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红红的。
一双凤眼瞪着他,里面,是气到极致的恨和绝望。
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随便你!”
最后,安尹只吐出三个字,用力甩开自己弟弟的手,怒气冲冲地离开。
剩下的那个人,还在原地冲着她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叫骂。
权当看了场戏准备退场的人,在准备踩下油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些什么。
他幽深清冷的瞳眸,在这迷蒙的夜色中晃了晃,变得和这雾一样看不清。
重新拉起手刹,顾寒慕推开车门下车,朝路边的人走过去。
紧实挺阔的背影融进夜幕里,周身都泛着一种冷峻和桀骜。
又仿佛,只是这夜的温度
“你又来干什么?难道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已夏拖着飞行箱站在夜色里,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今天飞了班下午起飞的首尔,刚从自己师傅的车上下来,就被眼前这个人,拦住了回家的去路。
“我是来告诉你关于安尹的事。”
楼下光线不足,他高挺的身姿似乎被夜掩住。
“安尹的事?她怎么了?你又怎么会知道?”
已夏扬着脸,一脸狐疑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安尹能有什么事?
还是她都不知道,要顾寒慕来通知她?她当然不信。
“你确定要在这里聊她的事?你要真想这么聊,我也无所谓。
不过提前告诉你,不是什么好事。”
那要去哪儿聊?她家吗?
已夏眼角,闪过些静静的嘲意。
顾寒慕扫她一眼,“去我车上谈还是回你家,你定吧。”
眼神里,带着种莫名其妙的无奈和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