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这样?我真的不懂你。
是你说,我们中不管谁找到想要在一起的人,都可以随时结束这段关系。
你要和别人结婚,我也没纠缠你。
你又说我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所以不可以走,那上次,你也见过我“男朋友”了。
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自认对这段关系,也算尽力地真情实意了。
我不和你讨论我投入了多少情感,毕竟大家既然是你情我愿,现在说这个挺矫情的。
就算你只是把我当一个床伴,我哪次没有配合你吗?
我也有“尽职尽责”地陪你睡,不是吗?
如果只有我们,我可以接受,我们不以明确或正式的关系在一起。
就好像其实我觉得,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婚姻也不见得是必须的。
长久的arner关系,也很轻松自在。
婚姻只是形式,并不能完全代表爱或忠诚。
反正没有伤害到其他人,要选怎么样的生活方式,是各自的自由。
可这些并不代表,我愿意去做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啊。
不管你的婚姻是不是你真的想要的,那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可这些,不应该成为你束缚我留下的理由,不是吗?”
已夏的肩沉下去,试图对顾寒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眼中的光很亮,亮到让其中的无奈和疲惫,无所遁形。
“呵,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对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这么多不满和怨气。”
顾寒慕微阖了下狭长的眸,掩住了他眼中似凉似谑的光。
“谈不上多不满,更没什么怨气。
我说过了,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选择,没必要现在又来自怨自艾。
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公平一些。
你和别人结婚是你的自由,那我,应该也可以有离开的权利的,对吗?”
眼中波光闪烁,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些。
似乎这样,可以让心房宽敞一些,那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也能消退几分。
“已夏,你这求人的态度不太端正。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乙方可以和甲方谈条件,讲公平?”
顾寒慕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
修长干净的手指重新攀上她的脸庞,带着偏疼的心爱神色。
可已夏的后颈莫名泛起一阵寒颤。
只是一种直觉,凭她对顾寒慕的了解。
她觉得顾寒慕满溢温柔的笑里,沁满了在失控边缘游走的偏执和阴翳。
已夏脚下不由想往后退,想离眼前的人远一些。
顾寒慕身上透着一种,不知道下一秒就要把她囚牢的危险气息。
正想开口再谈,放在吧台上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在光滑的台面上,自以为无人察觉地挪动着方寸。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被吸引过去,但下一瞬,两人眼里的光却截然不同。
已夏几不可查地偏了偏眉角,万冰封在这个时候打来,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就眼前这个人不讲道理的霸道劲儿,十有八九又要借题发挥。
已夏大概,真的住在顾寒慕心里。
果不其然,顾寒慕眼中的的光在看到屏幕上的三个字后,顷刻变得浓稠而晦暗。
他挑起眉眼,眼尾唇角全是凉凉的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