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里面，你们两姐妹，好好团聚吧！”说完，砰的一声，“妈妈”毫不犹豫地关上了小黑屋的门。

时姜感觉到胸口一阵憋闷，忍不住咳嗽一声，唇齿弥漫开血腥味。

“517……”小黑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时姜弱弱的唤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

但很快，时姜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她唇角微微上扬，忍痛一点点的顺着那呼吸声挪过去，手终于碰到了517的手。

“笨蛋……”517费力的睁开眼睛，她看不清，甚至睁开眼皮都十分费力，薄唇轻掀，哑着声音说。

“我才不是笨蛋，我说过，我要跟你一起的。”时姜说。

“明明有机会跑的……”

时姜干脆躺在517的边上，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她的手湿湿的，靠近她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她不知道517身上有多少伤。

她没有办法帮517缓解痛苦，只能握住她的手，笑着说：“我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

“……”517没说话。

时姜侧头看向517，只能隐约的看到轮廓。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时姜和517都没少关小黑屋，但她们始终是被分开关着的。

“517，我们好像小时候啊，以前我们也是在这里，呆了一个月呢。”时姜不安，忍着喉咙的沙哑和不适，找话题跟517说。

“……”

时姜眼眶酸涩，她抬眼向上看，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517……以前你给我讲故事，现在我也给你讲好不好？我之前在书店里听到广播里讲白雪公主的故事，我记得可牢了，我就想回来讲给你听。”

只是那个故事还没来得及讲，她就被罚了。

“518。”突然，517开口。

“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她与517的手十指相扣，她感觉得出来517的指尖在发凉，她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的手暖一些。

这样，517就不会感觉冷了。

“如果将来有机会，你不要再……”517呼吸困难，顿了顿，才继续说：“不要再像今天这样那么傻。”

“我不傻。”时姜执着的反驳。

“还有，不要再找一个像我这样的搭档。”

时姜不满的说：“什么叫像你这样搭档，明明你很好，你要一直当我的搭档。”

517又大口的呼吸，狠狠的咳嗽，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517……你疼吗？”时姜声音微颤，问。

“518，其实那个珍珠发卡……珍珠发卡是妈妈给我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517声音越来越小。

眼泪从眼角滑落，时姜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闷闷的应“嗯。”

“谢谢你愿意把它、把它给我。”

“517，你是不是很疼？”时姜抬手擦掉眼泪，笑着说：“那个发卡，等我们出去了，我给你戴上好不好？你不要说话了，等我们出去，我去妈妈那里偷药，给你止疼。”

“518……”

“我在。”

“我很高兴、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做朋友，好不好？”

时姜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眼泪肆意的冲破眼眶的禁锢，“……好。”

“我好累了。”517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点的消散，说，“我想睡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