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对方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时姜眨了眨眼睛,用最轻柔的声音说着最可怕的话,这才是让对方心生惊恐的。
“当然,如果你不想死的这么痛苦的话,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看着自己的血流四十多分钟,慢慢死掉的。”时姜话锋轻转,稍偏头,又往前挪了一步,握着那个瓷片,目光落在他的脖颈处。
对方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如纸,他忍着痛想要起身,时姜像是未卜先知,早就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猝不及防的借着他的手,将他肩膀上的瓷片又往里摁进去半寸。
他疼的啊了一声。
时姜在他张嘴的那刻,将早早就准备好的一块布塞进他的嘴里。
旋即,冰凉的瓷片就又抵着他的脖颈,他原本晃头晃脑想要挣扎叫救命,却硬生生被这瓷片吓得一动不敢动。
他额头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瞳仁闪烁着恐惧。
“这里,叫颈动脉。”时姜用尖锐的地方刺了刺,只见轻刺下去的地方当即渗出血珠来。
“啧,陆晨睿选的这个餐厅还真不错,餐盘的碎瓷片都这么锋利,这才一下就已经破皮了。”时姜幽幽道,看着瓷片上的血红,懒懒的掀起眼帘,眸中的光波澜不兴。
“你你你你……你想要什么,我、我都答应你,求求求求你,求你不要杀我。”
时姜看着他,“我不杀你,我只是给你普及一下知识。我说过我要杀了你了吗?”
对方:……
完全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我还没普及完呢。”时姜说,“我如果用瓷片往这里一划,用力一点,颈动脉破了,你猜,只需要多久你就会死?”
对方苍白着脸,听到时姜的问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动了动唇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五分钟。”时姜对上他的害怕绝望的视线,唇角勾起,“只要五分钟,你就会上天。”
对方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他眼泪混着汗珠不停的往下落,顾不得疼,用染了血的手想要去抓时姜的手腕求饶。
时姜眸光一沉,“我讨厌看见血。”
对方抬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只能双手合十不停的对着时姜拜,“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我我……你要知道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求求你,别杀我。”
时姜站起身将瓷片放桌上一丢,“我说了,我没有要杀你,我只是在给你普及一些必要的常识。”
对方咽口唾沫,哆哆嗦嗦:“是,是……”
“你刚才说,我问你什么,你都会告诉我?”
对方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打不过时姜,加上被刚才那样“科普”一番,心态已经彻底崩了,听到她这么一问,生怕时姜不相信,当即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跪在地上,连连称是。
时姜不疾不徐地拉过椅子,坐下,手搭在扶手上,手指微曲抵着太阳穴,作慵懒状。
但实际上,她已经要撑到极限了。
如果不是正好眼前这个人并非专业打手,心理防线弱的一批,被她三言两语就可以唬住,只怕她此刻就已经被发现端倪,被对方制住了。
“餐厅里,有多少个像你这样的人?”时姜掀唇问。
“就、就我一个。”
时姜单挑眉,嗤笑一声:“看来,你也没有那么想活着。”
“没有没有没有,我我我我说的是真的,跟我一样被雇来的人,只有我一个。不过,雇我的人带了五个人,我、我没接触过。”对方一听,忙不迭地往地上磕头,疼的头晕目眩,嘴上还在坚持的喃喃:“我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