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永安还真不是人!说他是畜生都是夸他了!这种畜生不如的人,就该死,一枪崩了最好!”米鹏咬牙切齿,愤愤地说。
“死了太便宜他。”始终低头看剧本的战景琛掀唇,道。
坐在靠窗位置的时姜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转过头看向战景琛。
米鹏皱眉,不解:“可活着不是也太便宜他了吗?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我问你,一枪死了,一了百了痛苦,还是想生不能,想死不行,只能像一介草履被人踩在脚底下,任人欺辱不能反抗的活着更痛苦?”
米鹏认真的想了想,“当然是连死都不能自己决定的痛苦啊。”
战景琛眉梢轻动,继续看剧本,没再说话。
米鹏恍然,但很快又叹气,说:“可陈永安做的那些事情,死一百次都足够了,估计不会让他活着吧?估计要判死刑的,现在想想,那还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不会。”战景琛头也不抬,淡淡然。
“为什么?”在一旁的左霄听了也忍不住好奇,抢先问道。
“证据不足。”战景琛余光扫了一眼正看着窗外的时姜,继续说,“虽然部分证据被查出来了,陈永安在木牌上按下了认罪书的拇指印,但这些都不足以证明,反而还有一点被胁迫的嫌疑。只要这个嫌疑没有被排除,陈永安最后也只会被判无期徒刑。”
“不是吧,这样都证据不足?这不是都板上钉钉了吗?”
战景琛没再说话。
米鹏咬了咬牙,“这种人渣,真没想到这样了还能够逃过死刑。”
时姜敛了目光,拿出手机点开微博点开热榜第一,正是陈永安的案情公布。相比起米鹏对陈永安不能被判死刑的愤慨,时姜显得淡定很多。
因为,这就是她要的。
当初因为证据不足,所以陈永安才被判了十年。但这一次证据不足,不能判死刑,却是时姜的刻意为之。她要的就是陈永安人人喊打,在暗无天日的牢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他活着,不能说话不能反抗不能躲,只能在地上像一条蛆般在地上分寸移动。
没了牙,不能行动,他连求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在无尽的绝望里活着,死会成为他日日夜夜醒来之后最期盼却不能实现的梦。
突然,一颗糖出现在时姜的眼前。
“吃吗?”战景琛声线温醇,问她。
时姜牵动唇角,笑着点头,拆开那颗糖塞进嘴里,甜味一下冲散了从心里蔓延的涩,她习惯性的把糖纸折叠好,放进口袋里。
陈永安被抓后,时姜跟战景琛请了一天的假,坐长途车去了那块无名墓碑所在地。
那是517的墓碑。
时姜特地在胸前夹着517给她留下的那个珍珠发卡,站在墓碑前,带了两瓶奶和一罐糖。
这个墓碑是时姜和欧阳宏给517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