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凝……
而南厅上所有人,已经如中风状。
抽嘴抖脸,都不足以表明他们现在的心情。
文昌侯府的下人,重新端来了上好的茶点来。
快七十的文昌侯,抖着身子,亲自为太子送去。
太子连声谢都没说,对魏远志和褚瑜说道:
“承平伯世子、世子夫人也坐。你们站着,你们的女儿该坐不安宁了。”
魏远志抖了抖嘴,躬身说道:
“谢太子赐坐。”
褚瑜一惯胆小,不敢坐。
却也被魏远志拉着,远远的坐到了末坐上。
不管怎么说,坐着总比站着强。
再说他女儿都坐了,他们站着也不好。
若是推让,刚魏芳凝也没有推让。
若是他们再说,文昌侯夫妻也站着,于心不忍。
那不就等于,描摹他们的女儿无礼?
不亏是父子。
与魏昭想得一样一样的。
共同进退。
既然无礼,就一起无礼吧。
“你父母都坐了,你也坐吧。”
太子转过头,瞅着站在他身后,很想当个隐形人的魏昭说。
魏昭便就坐到魏远志身边了。
文昌侯府的人,全都站着呢。
“请太医了吗?”
太子又继续之前的话,好像非常的关心许回雪似的。
文昌侯隐隐觉得,今天要麻烦。
不由得便就瞪了眼,自己唯一的孙子。
褚伯玉现在,已经被恨给占满了。
许回雪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孩子。
褚家孩子向来少。
正是稀罕得不得了。
刚张太医给瞧了,说那一脚太狠了,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能保住大人就不错了。
至于大人以后,还能不能生,都不保准了。
“回太子殿下的话。”
文昌侯说:
“正好两位张太医在府上吃酒,正给瞧着呢。”
太子点了点头,看不出高兴与否来。
想了想,太子才慢声说:
“着人将两位张太医喊来,我要问一问情况,正好也给魏姑娘瞧瞧,她也受伤了呢。”
“唉!”
太子长叹一声,又说:
“还真是让人担心呢。”
文昌侯本意,不想让太子与太医相见,推辞说:
“殿下发话,本不该不去喊。只人命关天,孙媳妇实在有些重。”
太子玩着手上的扳指,轻轻地,像破冰一样的声音说道:
“他两个,孤见不得吗?”
文昌侯惊得后背发凉,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老臣并非此意,而实在是……”
不等文昌侯说完,太子一抬眼睛,目光如炬地瞅着文昌侯道:
“不要寻借口,孤说要见他们,就给孤喊来。孤与你商量了吗?孤是让你将他们给孤喊来。还不快去?”
太子说这话,不怒而威。
文昌侯脸上的汗,立时如豆珠般,从太阳穴处滚落了下来。
屋内静得连根针都能听清楚。
魏远志这时候突然出声道:
“正好我们也要听听,或许还能关系到芳凝的事来。”
褚燕卓和褚伯玉两个,很想回过头去,瞪魏远志。
心下暗骂魏远志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