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芳凝仍是吩咐道:
“你去帮我查一查韦太夫人,自嫁给文昌侯之后的事。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最好的人证物证全有。”
轻风也不问原因,答应着出去了。
这就是死士的好处。
只执行命令。
绿竹则引着吴妈进来。
魏芳凝让丫头们都出到外间,然后对吴妈笑了笑,说:
“奶娘坐。”
吴妈坐到了绣墩,笑说:
“姑娘喊老奴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魏芳凝没有回吴妈的话,却说:
“奶娘陪我娘嫁到伯府,这一晃也有小二十年了。”
岁月悠长,往前看,十多年,似是要很久很久。
可是回头瞅,却似眨眼间,人就老了。
吴妈不知道魏芳凝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但仍是颇为感叹地说:
“可不是呢,老奴随着三夫人到伯府,也是最早出嫁的。却没想到,老奴比三夫人还要早生孩子,才给姑娘当了奶娘。”
魏芳凝笑了,然后说:
“奶哥哥也快娶妻了吧?”
吴妈点了点头,说:
“那小子在府管着事,几个丫头瞧他,正不知道选哪个好呢。老奴骂他,他也不听,只是挑。”
说完,吴妈“呵呵”地笑了:
“这不是托了姑娘和三夫人的福?要不然,那小子,能娶媳妇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的?”
若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而男人、子女却也是女人视若生命的。
魏芳凝勾了勾嘴角,说:
“奶娘的嫂嫂在后角门,让人带话儿,说要见奶娘。”
吴妈似是回觉,终于知道,魏芳凝因何与她在这儿说这些个话。
想了想,吴妈才有些迟疑地说:
“姑娘请放心,对不起姑娘和三夫人的事,老奴定不会做的。”
魏芳凝笑了,说:
“奶娘多心了,我请奶娘过来,并不是担心奶娘将我给卖了。”
吴妈明显愣住了。
刚才那一番话,不是敲打的意思?
魏芳凝解释说:
“我知道奶娘,还有昭弟的奶娘张妈的卖身契,都在韦太夫人手里捏着呢。我让人请奶娘来,是想着咱们想个什么法子,让韦太夫人将奶娘的卖身契送来。”
吴妈想都没想地摇头,说:
“姑娘还是小,奶娘说句不该说的话,到底还是天真了。韦太夫人捏着老奴几个的卖身契,还不是便于辖制?无论怎么的,也不可能交出来的。”
魏芳凝轻蔑地“哼”了声,说:
“我就是想问奶娘,文昌侯那边的娘家人,奶娘是顾还是不顾。”
吴妈不知道魏芳凝做何打算,见问,说道:
“若是可能,当然还是要顾着些。姑娘可能不大了解,韦太夫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魏芳凝倒也没多少意外。
笑了笑,魏芳凝附耳张妈,叮嘱她,一会儿见到她嫂子,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