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还想争论,兰姨拉住她,摇了摇头。
若舒知道自己势弱,朝兰萱使了眼色,兰萱会意,转身就跑,去找了门外的卢二爷。
老夫人也不管她,只对若舒说道:“还不快走?”
即便若舒万分不情愿,无奈尊卑有别,卢二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上车,回了秦府西府。
若舒直说要见秦道川,老夫人笑笑说:“莫急,以后你自会见到。”
若舒被老夫人软禁在了西府东院。
许是老夫人故意的,回来的动静有些大,一时间东西两府人尽皆知,传闻中被火烧死的卢氏又回来了。
这种千载难逢的谈资最是嘴快,一传十,十传百。
徽州郑府,世家大族,其中一间书房内的中年男子却是喜极而泣,口中喃喃自语:“菁舒,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还活着,还活着。是我无能,让她无所倚仗,才活得如此艰难。”
“我如今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能再只顾自己,避世而居,菁舒,我要出山。”
若舒十日后才见到秦道川,院内本就狭小,屋外院子里站着四五个婆子,屋内兰姨兰萱兰芷,若舒站在台阶上,冷眼望着院子里的秦道川。
秦道川尴尬了良久,终于说道:“寻个地方说话吧!”
若舒还没言语,兰姨她们就非常自觉的让出了若舒的厢房。
若舒侧身让过秦道川,等他进去,自己只站在门口,明显不想与他同处一室。
秦道川并不在意,望向若舒说道:“此事是我的错,祖母性格执拗,我劝了她几日,却并不管用。”
若舒只低头看着别处。
秦道川接着说:“我有军务在身,需动身去北地,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你你与祖母性子相仿,就莫与她争执,待我回来,定会想到办法,让你如愿。”
若舒听到他前面说祖母性子执拗,后面说自己与她一样,心里不高兴,就瞪了他一眼,却忍住没说话。
秦道川见了,没来由想起她初进府时个头将将半个门高,满脸稚气,脾气却是大的很。
现如今站在那里,脾气还是一样的坏,身形张高了,虽说稚气未脱,但小女儿的神态却显露了出来。
这一思量,话便停了下来,若舒低着头,本来就没打算理他,也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屋里屋外的站着。
因为秦道川声量小,院子里的人倒也没觉出什么来。
秦道川回过神来,顿觉尴尬,挪了挪脚,谁知转身就碰到了那张拔步床外面的帘子,一阵响。
若舒听见动静,下意识的望了他一眼,秦道川摸摸鼻子,说道:“我已向祖母作保,许你出府,只是祖母说每日只能两个时辰,还要你晨昏定省。你若做得到,她便应允。”
若舒心里想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便嗯了一声。
秦道川说:“你若答应,我便去回禀祖母。”
说罢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