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迫切地想要成全这桩婚事,因为太子选了忠源为伴读,用意明显,若陈梓皓能迎聚阿筠,自己与国公府的关系自然更为亲密,就算将来得不到国公府的助力,至少不会变成阻力。
于是,在皇上考校他功课时,有意引导皇上提起陈梓皓,再状似无意地提起他与阿筠的婚事,将二人描绘成因画结交,再成知已的美好画面。皇上听了,兴致颇高地问道:“哦?那国公府可应允了?”
宁王哪知父皇与卢氏之间的纠葛,得意地说道:“为人父母,谁会棒打鸳鸯?况且如此佳婿,千里难寻。”
皇上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说道:“是么?”
宁王心中只想着完成今日的目的,丝毫没在意皇上话中的不寻常,接着说道:“陈梓皓已经在筹备婚事了,想是佳期将近了吧?”
皇上望着眼前急功尽利的长子,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早逝的陈氏,性子竟如此的相似,不由得叹了口气,问道:“看来你是极力想成全他们了?”
宁王坦然地回道:“梓皓难得心动,我作为他的学生,自然应该相助。”
说得也是在理,可皇上想起卢氏,虽从未谋面,却听风知音,秦道川那般有性情的人,都对她无可奈何,何况此事,怕是难成,便不打算如了长子的愿参和进去。
再者国公府这块肥肉,太子已经叼了一口,若长子再咬上一口,反倒与自己的意图背道而驰。
便说道:“这儿女的婚事,还是要由父母作主的好,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显庄重。”
宁王却会错了意,听了父皇的话,出了宫,便要陈梓皓寻了最好的官媒,自己亲为媒人,大张旗鼓地前去国公府求亲。
秦道川在前院应付着,这边若舒直奔阿筠的院子,望着一脸喜气的女儿,重又说道:“你若执意出嫁,我便没有你这个女儿。”
阿筠听了,收了喜色,跪在若舒的面前,求道:“母亲,你就成全我们吧!”
若舒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何我不阻拦你吗?”
阿筠一头雾水,心想这不是阻拦是什么?
若舒却已经开口,“因为我对你失望至极,一个心中没有母亲的女儿,不值得我如此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要嫁吗?”
阿筠却坚定地说道:“母亲,女儿只想嫁给他。”
若舒坐在那里良久,望着精致的房间,满院子的奴婢,终于说道:“兰芷,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撤走,包括人。”
说完,转身离开。
阿筠却望着她的背影说道:“母亲,就算你将阿筠赶出去,阿筠也绝不改变心意。”
原本打算一直跪下去的阿筠,不多时就看见婆子们进来,将屋内的摆投,家具,包括床铺,凳子,窗帘统统拆了下来,都拆成小件,避过阿筠,搬了出去。
阿筠下意识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切,不过一个时辰,院里空无一人,也空无一物。
阿筠仰起不服输的头,自言自语道:“母亲,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
好不容易打发完宁王的秦道川听了秦东的回报,闭了闭眼,终于在天快黑时,来到了阿筠的院子,只见里面黑漆漆的,阿筠独自呆呆地坐在门坎上,见了他,委屈地扑上来,哭得肝肠寸断。
秦道川摸着女儿因为激动而汗湿的后背,扫视四周,只见所有的厢房门窗洞开,凭着微弱的光线看去,里面空空荡荡。
直到阿筠终于哭不出来,才问道:“你母亲向来说到做到,你还打算一意孤行吗?”
阿筠却瞪着秦道川,说道:“父亲,你怎么也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