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秦道川望着不停喝水的忠源,终于忍不住说道:“娴珂的手艺虽好,却容易口干,也怪你难得在府里,中了她的招。”
忠源笑着说道:“确实不错。”
娴珂不服气地说道:“才没有,今日失手下重了些,六哥,下次,我保证不会如此。”
忠湛望着一团和气的六弟和八妹,还有一脸会意的七弟,独剩自己一头雾水,突然就有些郁闷。
慧容意识到了丈夫的失意,插话道:“过几日就是乞巧,八妹妹准备怎么过呢?”
娴珂望着她,眨了眨眼,说道:“大嫂,世子夫人,我可不过乞巧,那些我都不喜欢。”
忠湛终于找到了话题,说道:“八妹,你日后总要出嫁的,该学的还是应该学学才好。”
娴珂却说道:“长兄说得极是,日后若有人因这嫌弃我,你定要将他打出去,若他还多嘴,便见一次打一次。”
忠湛还未开口,忠源和忠漓已经率先笑了起来,秦道川也是摇头望着女儿,满眼的宠溺。
阿筠的三朝回门,右院也用紧闭的院门告诉了她,母亲的态度。
阿筠忍不住红了眼眶,陈梓皓望着紧闭的院门,安慰她道:“来日方长,只要我们过得好,岳母终有一日会接受我的。”
幸好如今慧容当家,回门宴还是有的,只是满桌的气氛有些低沉。
阿筠望着秦道川说道:“父亲,女儿幸得父母养育成人,自知自己有些任性,还望父亲去跟母亲说说,早些原谅阿筠。”话未说完,眼泪又要落下,陈梓皓连忙扶住她,劝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岳母肯冰释前嫌,任何事我都愿意做。”
秦道川在宴席上一直默不作声,只在书院里单独见阿筠时,问道:“你是如何与贺氏搭上的?”
阿筠愣了一下,才低头说道:“那日在萱微堂遇见,她见我独自伤心流泪,劝了我两句,说愿意想办法成全我。”
秦道川望着她,说道:“罢了,事已到此,多说无益。只一句话,你一定要记在脑子里,日后莫要为了与你无干的事前来求我,无论是何人所求。”
阿筠一头雾水,说道:“父亲,我已经嫁与梓皓,再无所求,怎会再来求你?”
秦道川只说道:“你只要记住即可,就算你来求我,我也不会应允。”
阿筠怯怯地问道:“可是因为母亲?”
秦道川说道:“与你母亲无干,短期内也不要再去惊扰你的母亲,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阿筠瘪了瘪嘴,终于没有哭出来,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定要过了自己的日子,让父母刮目相看。
正院中,慧容望着自己准备的回门礼,对忠湛说道:“世子,怎么办?还是太寒酸了些。”
忠湛扫了一眼,说道:“尽力而为即可,再者人不是说了吗?只求人不求物。”
慧容看了眼睡在床上的小儿,说了句,“希望日后我们的女儿不会如此伤人的心。”说完,见忠湛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意识到女儿还未出生,脸一下子就红了,忙说了句,“我去看看阿筠什么时候走,你若得空,帮我看着些盛琰,我去叫奶娘来抱他。”
忠湛望着床上儿子红扑扑的小脸,一时忘了回答。
坐在靠椅上,望着儿子,说道:“快些长大,将来我们父子一起守在北地,我带你骑马捉羊,比待在这府里强上百倍。”
可惜无论他如何求,老夫人都是垂泪不已,再不肯放他离开。